“第一,也是最迫切的,我們的食宿問題,也是生存問題。”一群人跌跌撞撞朝門口涌去,狹窄的門框發出吱呀吱呀的哀鳴。
“這是什么意思啊,沒人受傷醫生就不會出現嗎?”
宋天看起來有點想罵人,似乎不太善于此道,嘴唇開合了半晌,憋出一句毫無殺傷力的話來:“你這人心理太陰暗了!”“走快點!再走快點啊,你們的san值都快掉光了!!!”秦非抬頭向那邊望去,只見玩家們一個個臉黑如鍋底,臉色說不出的難看。
“那兩個人為什么不去?”鬼嬰則安靜地趴在秦非頭頂的軟枕頭上,像只小貓一樣盤起身子。于是所有仇恨都找到了出口,他不假思索,沖上去就踹了那條狗一腳!!
他的膝蓋不受控制地抬起,頂到了前方孫守義的膝窩。
“問題不大!不管男人女人,你永遠是我的夢中情人!!”要形成這般盛況,除非所有的觀眾都不約而同地厭倦了他的解說,在同一秒鐘選擇了閉嘴。“圣子一定會降臨嗎?”
外面的走廊空空蕩蕩,走廊兩端被陽光渲染成一片白,不知通往哪里。蕭霄汗如雨下:“那要怎么辦?”刀疤臉色難看,緊攥著手中的匕首,孫守義抬起手,放到臉前,狠狠閉了閉眼,又放下。
他剛才那番推論并不復雜,秦非并不覺得,在這么長時間里,會只有他一個人想通其中的關竅。5號和7號兩人站在6號身旁,模樣同樣十分駭人。會是他嗎?
他的目光中寫滿沉靜的憂愁,那眼神似乎在對秦非說:我知道,這始終是躲不過的事。
寂靜在黑暗中流淌。秦非默默將蕭霄方才提到的知識點記在了心中,緩步走上前同那幾人打招呼:“你們好呀。”
她呆呆地盯著玩家們看了一會兒,歪了歪腦袋,對著空氣奶聲奶氣地喊了聲:“我要來抓你們啦——”“你喊我們過來有什么事?”
再說,現在所有人都知道,秦非肯定會在離開副本后第一時間就趕往服務大廳,不知有多少雙眼睛正盯著那扇人來人往的大門。可惜,還是晚了,他們只看見一只渾濁的眼睛,消失在窗欞背后。原來他只是單純地想要和他們同步信息而已,是她被副本里烏煙瘴氣的氣氛浸染太久,已經失去了對其他人最基礎的信任。
“反正,山長水闊,通信不便,他們便將那些尸體帶到守陰村來,草草埋葬在亂葬崗里了事。”隨之而來的是修女如獅吼般的咆哮。
術業有專攻,他回頭問蕭霄:“這玩意要怎么揭?”亂葬崗上,生存與死亡的游戲從未停歇。
那個在物業中心前發了一陣瘋的新人老大爺,忽然又開始大吵大鬧。
“San值長時間維系在低位,玩家便會受到副本的污染。”蕭霄向林業解釋道,“受到污染的表現有很多,有的人會失去神志,昏迷不醒,有的人會像發了瘋,哭笑都難以自控。”一下,兩下。那個什么鬼“祂”,該不會是和他有仇吧……
秦非捧起茶杯抿了一口,俊秀的臉上笑意溫和,琥珀色的瞳孔明亮。
臥室門咔噠一聲閉合,將走廊外的動靜都關在了門后。
林業抬頭, 看見頭頂掛著一塊紅色招牌, 上面寫著六個大字:房間正中整整齊齊擺放著六臺棺材,棺蓋沒有合攏,棺材里空空如也。神父已經被接二連三的打擊弄得有點神志不清了:“我要回宿舍,告解廳里面有階梯,可以直接走……等等,你們該不會連我的宿舍也要一起搶吧?!”
秦非數了數在場的人數,不多不少,正好28個。“你們快去看10號玩家的直播視角,艸,我真是服了, 臥室都變成囚室了, 他居然還在睡。”
頭頂的倒計時器提示著宋天,時間正在飛快流逝。在副本開始的前一小時里,5號玩家僅僅是姿態傲慢地指揮了幾下其他人,掛墜就已經覆蓋了一層薄薄的紅色。說完他指了指身后不遠處,那里還站了兩男一女, 正伸長脖子向這邊看。
昏沉的夜色中,血紅的紙錢莫名刺眼。“現在是什么時候了?我們也別在這兒干站著,還是去找找其他線索吧。”
孫守義皺眉道:“你沒有用樹枝拍打自己?”秦非一手提起鬼嬰毛茸茸的帽子,將小東西滴溜到了半空中:“諾,讓他去開的。”這是導游的失職。
剛才在黑暗中,那道怪異的電子女聲說的就是“夜游守陰村”。秦非眉眼彎彎,說出的話卻十分大逆不道:“其實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啦。”秦非抿唇,對蕭霄笑了一下。
那個剛剛才被秦非欺負過的神父也在這里, 此時已經換了一身新的衣裳,正像是見到貓的老鼠一樣小心翼翼地縮在角落,連眼神都不敢多落一個在秦非身上。他呆呆地看著秦非穿上了那身神圣莊嚴的衣袍,將十字架懸掛在胸前。“要不要打個賭?”秦非瞥了鬼火一眼,輕描淡寫地道。
好像有什么東西,正在一下一下。
秦非盯著桌上油汪汪的燒鵝吸了吸鼻子。
他完全不明白黛拉口中那些話的含義。
不僅僅是簡單的將筆記的內容抄錄下來。
秦非并不是在說大話。“不能殺人,拿不到人頭分,那該怎么辦呢?”叮鈴鈴,叮鈴鈴。
作者感言
屋里已經密密麻麻擠滿了村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