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記拳頭砸在了他的臉上。白日的濃霧不散,盡管是已經走過數次的老路,依舊能夠帶給人源源不斷的驚惶,讓人每分每秒都在心中泛起隱憂,害怕自己某一步行差踏錯,就此邁入萬劫不復的深淵。
那家伙是個妖怪吧!!“至于這么復雜嗎?我看主播一波單純就是失算了,按照他本來的跑路速度,完全可以在救下那個小男生以后帶著他一起水時長到關卡結束……話說也真是奇了怪了,怎么半個亂葬崗的鬼都跑去追他???”隨著秦非的動作,無數只丑陋微小的眼睛以相同的幅度眨了眨。
有什么問題嗎?那個他苦思冥想卻一直無解的東西。這是導游的失職。
很奇怪, 來到這間閣樓以后,秦非依舊無法調出彈幕界面或屬性面板。本來他在表里世界翻轉之后, 被傳送到的地點是游廊的邊緣。但他就是有辦法把平平無奇的語句說出一種超乎尋常的感染力來。
刀疤是個四十幾歲的男人,樣貌丑陋,過于緊湊的眉間距使得他在看人時帶有一種很強烈的壓迫感,他的身材算不上高大,但舉手投足間滿帶狠戾之氣,令人望而生畏。
導游緩緩挪動眼珠,看了秦非一眼,片刻后又將視線收了回去。或許現在在這對夫妻眼中,秦非就是他們兒子的模樣。那他就算真的把自己的特殊能力告訴他,也不是不行。
蕭霄挑起眉頭,試探著開口:“怎么是這樣的衣服?純正的趕尸表演,難道是讓我們扮僵尸嗎?”
因此等游戲結束,那幾具僵尸的肉身被玩家們損毀以后,秦非便特意在棺材中摸了摸。“邊走邊說吧。”秦非撩開炒肝店的塑料簾子,邁步向灑滿陽光的街道走去。當然,秦非向來說話算話,假如徐陽舒的胃口真的好到那種程度,他也不介意親自去找導游多套要幾份盒飯。
被抓住,也沒什么可怕的,反正對方根本奈何不了秦非。
小院另一側,程松和刀疤在看見那幾人走向廂房時就是一怔,待到發現秦非扯開了房門上的鎖,更是急忙向他們走了過去。6號覺得自己真是時運不濟。
但即便如此,攻擊力依舊不可小覷。
“雖然那幾個玩家并不一定能夠成功完成鬼女給的任務,但不可否認的是,他們的確找到了最正確的通關流程。”要知道,這種東西雖只是幾頁破紙片,但在需要的人眼中,那就是價值千金。單從神父剛才的表現來看,他哪是什么能夠幫助人贖罪的神的使徒?
伴隨著咚一聲巨響,看上去老舊的木門紋絲不動。
衣服旁邊還放著一疊符紙,上面已經畫好了圖案。所有人都以為他是被嚇懵了, 只有秦非望著他頭頂那根禿到可憐的進度條,琥珀色的瞳孔中閃過一絲精光。
視線在不經意間瞟向窗外。這才是與觀眾息息相關的,牽動著直播是否精彩的至關要素。實在太中二了,讓他有點受不了。
“啪嗒!”有人開始對薛驚奇交口夸贊,說他人好、心地善良,有什么都不藏著掖著,自己之后也要向他學習。他抬頭,出現在視野中的卻是三途和鬼火。
“導游快收拾他吧!我都看不下去了。”“嗯?”
假如他在別的副本也同樣吸引鬼怪注意的話……
可惜那門鎖著。他灰慘慘的臉上露出一種與他的畫風不太相符的柔和,像是被秦非此舉打動了一般。
其他人明顯是將他當成了4個可以隨時處置掉的備選積分。“臥槽!臥槽槽槽……?”蕭霄被驚到宕機了, “這玩意什么時候跟著咱們一起來的??”
“現在,我們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躲好就。”
與此同時,餐廳中有不少人都變了臉色。秦非:……
圣嬰被告密后會被扣積分,那神父呢?飛舞的佛塵凌空襲來,將秦非高高卷起,秦非沒有抵抗,緊緊攥著那半截木片,白皙的手背浮現淺淡的青紫色筋絡。之后就跟著秦非一路來到了商業街。
“你不是我們的兒子!”“快看旁邊另外幾個主播,快要被嚇死了吧。”桌前的村民們一言不發,垂眸安靜地凝視著面前的餐具,無論聲音還是眼神都沒有絲毫交流。
這場面本該使人毛骨悚然,可秦非卻感受不到絲毫恐懼。見秦非用若有所思的眼神偷偷瞟著自己,程松主動開口道:“你有什么話想問我嗎?”
異常刺鼻的血腥味中,他們詭笑著,緩緩轉過身來。
他打開彈幕界面,想要從觀眾的反應中尋求一點安慰,卻被滿屏“哈哈哈哈哈哈”徹底打入了抑郁的深淵。“這些都是禁忌。”宋天抽了一下手,沒抽開,耳根泛起一抹粉紅色。
“……之前我看到過一次,實在太恐怖了。”有些人雖然因為運氣好得以逃生, 但實際上,心理防線卻早就已經崩潰在了那場充滿血腥與詭異的直播當中。
和他一起過來的還有13號和17號。與此同時,除了這個領頭的修女外,另外那兩個一句話也沒有說過、一直默默垂首侍奉在兩側的修女,頭上的好感度條同樣也發生了變化。
可誰能想到,看起來冰清玉潔的秦非也如此精通此道呢??但在面對的人是秦非時,這條準則似乎在不知不覺間便自然而然地消弭了。壞處是他即使什么都不做,依舊難以避免地變得越來越傻。
作者感言
越來越近,直到就那樣清楚地站在了秦非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