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嗎?我還是頭一回見到被污染后看上去這么清醒的人。”他并不急于進入房間贏取彩球,反正他有自信,不論今天拿到多少球,那被末位淘汰的10%的名單中肯定不會有他。要知道,就算秦非現在在契約上加一條“你必須為我當牛做馬”,解剖臺上的玩家也完全無計可施。
而在距離玩家們不遠處,一只青綠色的僵尸正雙手高舉,不斷跳躍著,口中發出奇怪的聲響。秦非問完后耐心地站在原地,過了十幾秒鐘,房間果然給出了回應。這血腥味不是新鮮的,像是不知多少年間層層的疊加,其間夾雜著一股怪異的腐臭氣息,若是不懂行的人來了,或許會以為是有什么肉爛在里面了。
出現在眼前的是個穿著寬松外套的年輕男生,看上去不過二十歲出頭的模樣,五官凌厲,神色不羈,黑發黑眸,發梢凌亂地向外翹起。
只能一個個頹然又迷惘地垂手站在一邊。咔噠一聲。秦非臉上掛著核善的微笑,動作絲毫不客氣地上前將他擠開,在孔思明身邊坐下。
秦非:不得不承認,聽別人罵自己的仇人心里還挺舒服。“不過主播問的問題,我也很想知道,這個高級游戲區到底難不難啊?”
三途合理懷疑,紅方這邊收到了陣營之心的玩家,今天下午有一個算一個,全都跑到白方那邊去了。還有岑叁鴉,還有開膛手杰克。他們兩人都是獨行俠,人際關系干凈得像張白紙,那些大公會里玩家們的暗流涌動牽扯不到他們身上。
段南開口,嗓音嘶啞得像是破舊的風箱。他們完成了陣營的轉換,現在又是一路人了。彌羊開口,和那個進入副本后三天,加起來也沒說過幾句話的討厭的家伙搭訕。
活動中心的休息室寂靜依舊,只能聽到幾道交錯響起的呼吸聲。假如他們真的被小秦策反了,那也只能說明,他們真心實意選擇了和小秦同一個陣營。
這個安全區竟然只能容納兩人。
其實秦非在圣嬰院時就發現了,這小東西似乎對新鮮死亡的玩家非常感興趣。
如潮水般的觀眾正在涌入走廊上四名玩家的直播間,秦非觸發的嶄新場景讓大家倍覺新奇。“好主意。”彌羊酸溜溜地看向秦非,眼睛紅得都快滴血了。
秦非嘴角的笑意又加深了些許。有些反應遲鈍的觀眾還在迷惑:“你們在說啥?”對面的青年臉上露出驚愕的神采,污染源又開始覺得尷尬了:“就……消失了,沒了。”
但林業心里其實對此并不抱太大的期望。果然,他們還是被傳送進了任務空間。
看樣子,只要不扭動蓋子把圖案對上,應該就不會發生像之前那樣祭壇黏在地上動不了的情況。他已經能夠看明白整場對抗賽的制度了。
這把鑰匙,就是少年在下午的混亂中,背著NPC們撿到并偷偷藏起來的。
一定有……一定!
昨晚兩人能從鬼樓中全身而退,最大功勞當然是秦非撥打出去的那通電話。屏幕上顯示的是鎖屏界面。
想到祝宴,應或忍不住撓了撓頭:“要不我們別管其他玩家了?”但其實,他有在同時偷偷觀察應或。結果驚恐的神色沒等到,反而被對方向看白癡一樣注視著。
在所有玩家都認真做任務、尋找線索的時候,彌羊竟然能舍出半天時間,來干這種短時間內見不到回報的雞毛蒜皮的事。
那就應該是亞莉安的熟人了。時間還早,下午才剛補過覺,現在大家都不困,也并不敢在陌生的地圖中睡覺,玩家們沒做幾分鐘就三三兩兩地分散開。
他總覺得這附近的空氣中飄散著一股似有若無的怪異味道。
“規則說了,活動中心里只能呆18個人。”白色噴漆花紋?
沒人能夠給出答案。“但是現在,我要去中心廣場找我的朋友們了,我們說好了一起慶祝。”
他這樣說,不過是為了給自己的NPC人設添磚加瓦、再增加一些可信度罷了。陶征那個破玩家協議算個鳥,高階玩家即使簽署了協議,也自有在規則邊緣游走的方法。
黎明小隊的人甚至將帳篷取出來支好,順便開了最后幾個罐頭,修身養息。受家門口貼著的那張規則所限,秦非現在暫時還不方便踏足二樓。秦非的心情分外復雜,一點也不比其他玩家好受。
污染源,祂擁有著穿梭、降臨、乃至同時掌控各個世界的能力。
“眼睛?”應或率先說出了答案,語氣驚疑不定。
一開始時秦非走路都有些別扭, 感覺好像踩了兩根木質高蹺,可當他習慣于這個近兩米高的細長身體以后,倒是體會到了不少方便之處。
這對秦非來說絕非有利的局勢。這種NPC的攻擊能力,玩家們都已有目共睹。
此刻秦非正捏著一只蘋果,慢悠悠地啃。
作者感言
老玩家的直覺永遠不是空穴來風,果然,直到抵達深坑底面時,聞人這才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