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輕輕嘆了口氣。“聽系統(tǒng)提示的意思,咱們是得把這面鏡子給砸了?”陶征目光炯炯地盯著秦非捧著鏡子的手。他搜尋的動作仍未停,一邊提醒林業(yè)道:“你別站著發(fā)呆,快來和我一起找呀,還有兩分鐘我們還有希望,不要放棄……”
她的右手無力地垂落在身旁,旁邊是一行結(jié)構(gòu)松散、頗有些難以辨認(rèn)的血字。“你看。”
休閑區(qū)的面積不小,有籃球場那么大,四周全是各式各樣的小攤,中間則擺滿了空桌椅。
玩家是人又不是神。秦非頗有些不解。
彌羊盯著面前的玩家,眼珠子咕嚕咕嚕直轉(zhuǎn)。同時他們又對那15顆彩球饞得望眼欲穿。靠!
鬼火聽林業(yè)說他知道了,還以為兩人要得救了,頓時眼冒金光。等他順著林業(yè)手指的方向看過去,一下又熄了火。“好啊。”他應(yīng)道。面色漲紅,耳根發(fā)燙,呼吸聲越來越清晰。
有人——也可能是什么別的物種,總之,有東西襲擊了營地。入夜后活動中心光線不好,秦非又特意采用了背對人群的站位,是以竟沒有一個人發(fā)現(xiàn),眼前這個沉默的青年就是白天不時出現(xiàn)的引導(dǎo)NPC。雪山上沒有湖泊。
此刻,烏蒙心中只有一個念頭。通緝令。
秦非并不是在祈求,也不是在威脅,甚至不是在談判。起碼對于開膛手杰克來說是這樣。
他的兩條腿就像是被看不見的絲線拴住似的,有一股隱隱的力,正在努力把他往秦非所在的方向帶。而每一次秦非卻又總能死里逃生。
彌羊順著秦非的視線望去,不免有些疑惑。三個人火熱的視線將秦非層層環(huán)繞,林業(yè)光是蹲在一旁都覺得渾身刺撓。彈幕瞬間劃過一大夸夸。
傀儡的手指傳來尖銳而火辣的刺痛,但他連眉都不敢皺一下,額頭重重磕碰在地:“對不起!大人!”玩家們身形一僵,隨即慌亂得如同見到貓的老鼠,一溜煙沖出垃圾站的門。他們離開帳篷才不過十余分鐘,這個怪物是什么時候偷偷潛入進(jìn)去的?!
丁立盯著營地望了半天,嘴角的笑意卻越來越僵硬。“你們能不能帶我出去?我們是不是都要死在這里?啊啊啊——”垃圾站門外傳來咚咚的響聲,像是有什么人正在奮力往門上撞。
突然而至的意外嚇了鬼火一跳,身體給出下意識的反應(yīng),手不由自主地向后縮了縮,反而輕微掙脫了保安制服的束縛。又有什么作用?桌邊一左一右各坐著一人。
他回過頭來,面無表情地看向彌羊:“尿尿,你要跟來嗎?”污染源現(xiàn)在的腦袋一片空白,什么有用的信息也想不起來。
彌羊被轟走了。這個公主殿下。
雕像每個都長得不一樣,即使雕像們改變了站位和姿勢,偷偷二次埋伏到秦非的眼前, 依舊不可能迷惑得了他。“門鎖了。”陶征伸手推了推,沒推開,忙走到其他幾人身邊來。遠(yuǎn)遠(yuǎn)看去,又像一只只在黑夜中靜謐注視著一切的眼睛。
圈欄區(qū)的門雖然是木質(zhì)的,門軸處卻上足了油,打開時聲音極輕。
走廊上其他玩家沒聽明白,跟著過來的林業(yè)幾人卻瞬間了悟。
“哥,你能不能不要說這么晦氣的話!”林業(yè)忍不住吐槽。語調(diào)短暫而急促,帶著不加掩飾的慌張。兩組人幾乎同時面對面出現(xiàn),宋天看著雙馬尾,得意地?fù)P了揚(yáng)下巴。
四肢拉長,由四分裂作八……他變成了一只蜘蛛??那邊的玩家還在盯著石雕下面看。
尤其是其中某位玩家的粉絲。從哪兒搞來這么多的鬼?養(yǎng)蠱都不帶這么玩的!!
“什么人都能碰瓷黑羽創(chuàng)始人了?”
他從烏蒙手中拿過他的長刀,凌空比劃了幾下。三途卻仿佛在思考著什么:“那個來喊我們回去的不是普通玩家。”
“假如這座山能夠迷惑人的意識, 那么1號社員在筆記中寫下的東西, 可能也全是錯亂的。”絞肉機(jī)漆黑的入口,就像一張野獸張開著的大嘴。
從蕭霄開始爬管道到他轉(zhuǎn)身,整個過程最多只消耗了30秒,而秦非就是在這短短的30秒內(nèi)消失不見的。雕刻風(fēng)格極其細(xì)膩,每一處衣服的褶皺,每一個輕微的表情,全在雕塑上淋漓盡致地表現(xiàn)了出來。嘀嗒。
不,不該是這樣的啊。
另一方面,他得到了事關(guān)對面早餐鋪的線索,又有些蠢蠢欲動:“要不你來看看,哪條路能下山?”一股濃郁的霉腐氣息撲面而來直沖天靈蓋。
光幕兩旁則一片沉默,全然不復(fù)幾分鐘前的熱鬧。工作區(qū)的區(qū)域劃分極其簡單,在大門背后,同樣只有一條直直的走廊。
“你和其他人不一樣,和其他所有玩家都不一樣。”……
作者感言
失魂落魄的聲音消散在了空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