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這條規則真的是正確的嗎?蕭霄明白,對于一個才剛認識不到十分鐘的陌生人來說,自己說得有些太多了,但不知道為什么,面對秦非時他總控制不住自己的嘴巴。就算生氣,也該是失去獵物的那一個尸鬼生氣,關其他尸鬼什么事?犯得著一個個都像是被秦非掘了墳似的追著他不放嗎!
林業看著秦非八風不動的模樣,眼前不知怎么就浮現起在守陰村副本參加村宴時,秦非面不改色地伸手摳自己眼珠子的場景。
秦非對此持有完全不同的意見。
光線不佳的畫面中,青年面無表情地平躺在棺材正中位置,眉心微蹙,纖長的睫毛沉沉垂落在臉上,配上他身后陰森森的棺材壁,的確怎么看都像是已經不在人世的模樣。……
說罷他當機立斷地按下按鈕。小院面積不大,只要有人搜尋到什么不同尋常的東西,都勢必會暴露在其他人眼皮底下。秦非輕輕蹙眉,清秀的臉上寫滿遺憾:“是嗎,那真是太可惜了。”
“我只是想問問你,如果別的圣嬰在懺悔時和我說了一樣的內容,還能得到主的獎勵嗎?”這一點,所有老手都一清二楚。說著他甚至長大嘴,想要去咬身旁束縛著他的看守。
但,即使是掩耳盜鈴,起碼能讓心里稍微好受些。而出乎秦非意料之外的是,他們離開時,竟還引走了三個血修女的其中一個。
秦非沒有忘記,大巴上的廣播守則第四條:切勿攻擊村民!自從剛才在游廊上和秦非探討完那些游蕩的里人格們之后,修女就一直顯得十分焦慮。且先不說安安老師對他和其他玩家們說辭的前后矛盾。
“真有意思啊,他果然沒有讓我失望。”說得好像非常有道理,他竟然完全沒辦法反駁呢。但鬼嬰并不是一個叛逆的性格,一旦離開副本,在中心城里時,他對秦非幾乎是言聽計從。
秦非伸手扣了扣桌面,示意鬼火朝這邊看。“來吧,坐過來一些,親愛的孩子。”隨著蕭霄話音落下,數道目光落在秦非身上。
秦非的目光在義莊院中掃視一圈,同樣沒有看見導游遺留下的早餐或其他東西。那會是怎樣的一種恐怖呢?秦非連思考的時間都沒有留出來,隨性至極地抬手一指:“他看到了。”
可奇怪的是,雖然儀式沒能成功完成,那個坐在鏡子前的男生卻在不久后騎車時意外摔斷了腿。
不可能啊,他身上的傷口早就縱橫交錯了。
(注:如需使用廁所,請出門五百米左轉,使用社區內的1號公廁。)
是啊,他們怎么會覺得徐陽舒在棺材里躺了三天,是一件合乎常理的事呢?
“我懺悔他犯了暴食的罪,他殺了人,并吃掉了她一部分的尸體,他的手和嘴都沾上了骯臟的血,他失去了身為一名信徒應有的純凈。”“可是。”他眨眨眼,一臉無辜地看向蕭霄,“簽都已經簽了,好像也沒辦法了。”
難不成和軀干分開,那些零星的部分就不算14號了嗎?
其實他有些摸不清狀況。然而就在幾秒鐘后, 隨著直播畫面的變化, 所有觀眾都露出了同樣的愕然表情:
蕭霄一愣,沒再說什么。
撒旦有一瞬間的愕然。“好了好了。”孫守義打起了圓場,“咱們先商量商量接下來該怎么辦吧。”秦非壓住自己抽搐的嘴角:“這個房間里有一本書,你知不知道在哪里?”
其他玩家一時間都不知該如何繼續,只有秦非依舊面不改色,語氣輕快又熟稔:“老爺子,您家的房子真漂亮。”“社區工作人員?”蕭霄一愣,沒想到自己聽到的會是如此接地氣的職業,那不就是居委會辦事員嗎?
如果硬著頭皮死找。
“緊急通知——”
秦非三兩步走到窗邊,將原本緊閉的窗欞推開一道縫隙。主播為了養好他的小隨從,一定費了很大心思吧?
他警惕地看了一眼三途和鬼火,在秦非示意他并不需要避著他們以后,林業顧不上解釋,動作飛快地將幾人帶到了不遠處無人注意的小巷子里。
秦非一把將鬼火拽到了身后。要是這群人以后知道了他們現在面對的完全不是什么指引npc, 僅僅只是一個故弄玄虛的玩家的話……在黑咕隆咚擺著一排棺材的屋子里玩這種招鬼游戲, 男人光是想想就覺得兩股戰戰。
秦非并不知道光幕另一側,正有一群人對他進行著良心的人審判,他靜靜站在那里,神態純良得要命,活脫脫就是一個傻傻的年輕背包客。
這抬頭的動作屬實是無用,因為秦非對面什么東西也沒有,空空蕩蕩。
好在,熟悉的義莊大門沒過多久便再次出現在道路盡頭。秦非點頭:“當然。”
總之就是有點別扭。
作者感言
這個村子已經50年沒有更新過人員信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