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屜中的物品暴露在空氣里,青年捂住嘴,琥珀色的瞳孔滴溜溜直打轉:“哎呀!”
辦公室里燈光明亮,空氣中漂浮著淡淡的消毒水的味道,醫療器具被整齊的收納在盤子和箱子里。不僅會暴露自己,也會暴露別人。他很愛面子,也很愛展示自己。
那還不如沒有。
……
“我服了我服了!我收回我剛才說的這群人肯定要死在門口的話,主播居然張口就喊媽媽???艾拉肯定立馬就要給他開門了!”心臟跳得發緊,肺部緊繃到快要爆炸,秦非緊咬牙關望著天空中懸浮的巨大倒計時——那種一層一層抽絲剝繭的感覺,其實很能給人帶來安全感。
林業眼角一抽。隨著村長的動作結束,禮堂里那二百余個木偶般的村民忽然齊齊抬起手來!
為了避免違反導游給的“白不走雙”的那條規則,他和秦非之間足足隔了半條走廊那么遠,涼颼颼的風從兩人中間吹過,吹得蕭霄頭皮直發麻,總擔心下一秒祠堂的黑暗中就會有什么東西鉆出來。秦非道:“紅方的陣營任務中說了,指認鬼得一分,殺死鬼得兩分。另一種可能,或許任平在指認了老板是鬼后,便立即進入了‘殺死老板’的進程。”
不過,這樣的困境是沒法攔住秦非的。
要遵守民風民俗。
林業有點遺憾,卻也無可奈何。右邊僵尸的的臉在秦非的手掌中左右回彈,像是一團任由他捏圓搓扁的棉花。
除了“大巴”這個導游自己留下的線索,村中肯定還有其他地方是可以找到導游的。他突然想到秦非剛才說的,“鬼嬰沒用,像他一樣”。
!!!他的聲音輕了下去。這一點絕對不會出差錯。
秦非敷衍地點了點頭。在此之前的所有玩家,表里人格都從未同時出現過,表人格與里人格是對手、是敵人,若其中一個存在,則另一個必定消解。
秦非笑瞇瞇地擺了擺手:“別著急嘛。”
假如在這個時候,3號能夠死在12號手里,他辦起事來就會輕松很多。“所以,在任務完成后,你有沒有得到什么來自系統或周圍環境的提示呢?”
其他玩家也都一樣。
玩家們從寢室區的走廊匯集到了餐廳。他是突然聾了嗎?鬼女的確是在玩真的。
他遲疑著開口詢問道:“請問……請問我剛才說的那些,是有什么問題嗎?”又或許是想說些別的。雖然醫生這樣問了,但顯然,他其實很清楚秦非找他是想做什么。
他忽然感覺,吃點原材料不明的內臟糊糊湯,好像也沒什么大不了的。屁字還沒出口。總不會是藏在床底下吧,那主播又是怎么看到的?
“他不是真正的林正英,只不過是那扇門背后一塊碎片罷了,本質上和亂葬崗里的那些尸鬼沒什么分別,都是只會被原始欲望所驅動的行尸走肉。”他很愛面子,也很愛展示自己。
果不其然,才走出幾步,他便覺得后背森森發涼。右半邊大腦卻斗志昂揚,立志一定要把眼前這個該死的家伙給拿下。放眼望去仍舊只是一連串的“老婆老婆老婆”。
????????秦非:“……”還有另一樁麻煩事。
村民們用鬼嬰血祭,鎮壓了亂葬崗中的亡魂,又將死去多年的林守英從土中挖出,祭作了護佑一方水土的邪魔。極具危險,十死無生。導游身影消失的一瞬間,大巴車上頓時亂作一團。
那種粗糙的手感簡直就像是教堂門口那片鋪完后,沒有晾干便被無數人踩踏的水泥地。迷宮里的氣味很重,是霉菌和地底潮濕的味道。
他剛才那番推論并不復雜,秦非并不覺得,在這么長時間里,會只有他一個人想通其中的關竅。年輕的神父飛快調動著他那顆漂亮頭顱中所有的腦細胞。好在秦非沒有那么走背運。
結束了。青年站在告解廳內,頎長的身姿秀挺,他的神色恭謹謙和,雙手交叉握拳放于胸前。雖然一直沒有離開臥室,但在這兩個多小時中,通過房間的貓眼,秦非已經觀察到有好幾撥人朝6號的房間過去了。
這幾年間,教廷和政府之間的博弈終于到了尾聲。宋天和雙馬尾跟在靠后一些的位置,宋天遠遠看著前面崔冉的后腦勺,發自肺腑地對雙馬尾感嘆道:雖然這樣會遭受很大的反噬,但撒旦實在忍不了了。
“好的。”秦非點了點頭,眸光微閃。但也僅僅就是一點點罷了。他咬著牙,狠狠深吸一口氣。
6號快要被秦非氣死了。
漸漸的,那身影越來越明晰。
作者感言
他抬起頭,看向墻上的那張地圖:“奧斯塔迪亞山,這個名字,我也在帖子里看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