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雙手捧著那片殘破的衣角,密密麻麻的眼球寄居在青苔里,靜靜放置在他的掌心。村長的臉皮抽了抽,反問道:“為什么?”
事實上,秦非隱隱覺得,即使犯事的玩家按時去了村東墳山,恐怕也仍舊難免會遇到些令人糟心的事。
“那個NPC說,之前的每一年,都有旅客來村里游玩。”說話間,他已拉著蕭霄鉆進了門里。
看守和修女揮舞著電棍,像驅(qū)趕豬玀一樣將他們驅(qū)趕進一間間房內(nèi)。他一邊思索著,手中的動作未停,仍在持續(xù)翻閱著那本筆記。除此以外,2號身上沾的血,還為他帶來了黛拉修女的怒火與懲戒。
“進去以后我果然看到一個藍色的皮球,在不遠處跳啊跳。”空無一人的中心處漆黑一片,秦非正靜靜站在那里。他的肉體上。
鬼火眼淚花花都要冒出來了:“你沒事, 真是太好了!”
探員卻啞了火:“這……我哪知道啊。”這讓三途渾身上下都泛起了一股不舒服的感覺,她覺得自己像是在大太陽底下被人剝光了,一舉一動全都在其他人的眼皮下。上回在祠堂,他來到了林守英化作厲鬼傷人的那一刻。
直播大廳中喧嚷聲四起。猶豫幾秒后,他十分篤定地道:“你肯定是老玩家,我知道你醒得比我早。”“唰!”
那咆哮的怒吼,聽起來像是立馬就要穿過電話線,把秦非口中的“熊孩子”給一刀砍死似的。她向著鬼火所在的方向走來:“你怎么還沒進告解廳,是出了什么問題嗎?”他走出義莊大門,在門口沖不遠處揮了揮手。
鋒利的刀片劃破秦非的喉嚨。單獨進入迷宮的玩家,很可能會在迷宮里看見另外的人。由于過度緊張,他的呼吸聲變得十分粗重,為了不發(fā)出多余的聲響,他用牙齒死死咬住了嘴唇。
“咳。”秦非清了清嗓子。
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阿門。……兩人并不感覺意外。
變成僵尸了的眾人深切體會到了行事的不便,饒是每個人都隨身攜帶了銅鈴,可真正打起架來依舊難以施展。
這尼瑪,他是有多走背運,這種莫名其妙的事情怎么也會被他碰到?
除了他們想到的那幾處,這個村里其實還有一個公共場所,本來就是用來擺放尸體的。“不出意外的話,我當時看見的應該不完全是虛擬的幻境,而是守陰村幾十年前曾經(jīng)真實發(fā)生過的事。”秦非總結(jié)道。
靈體說完這些,頓時在直播大廳掀起了軒然大波。炒肝店里,其他桌前的NPC們都對外面的尖叫充耳不聞,好像完全沒聽到一般,面無表情地各自吃著早餐。
死刑犯們被送往教堂,在那里他們將通過規(guī)律的生活;學習勞作,以及虔誠的禱告,來洗刷自己的罪。
那兩個人走了,應該是去尋找其他玩家,繼續(xù)挖掘他們的秘密去了。說完,轉(zhuǎn)身準備離開。
而即使是綁定了好主人的NPC,也鮮少有像鬼嬰這般過得如此滋潤的。可當秦非的手碰到徐陽舒的肩膀時,手下那人的身體依舊十分明顯地狠狠抖了抖。
“社區(qū)內(nèi)禁止隨意翻墻!”
看見這個傻逼說話就煩。祂來了。
一出副本,大家從此不四海不見,沒什么可不好意思的。總之,這個架是吵完了。大家一共只搜了4個房間就找到了結(jié)果。
那是兩個看起來和崔冉差不多大的男性玩家。“……你是一位城市上班族,快節(jié)奏的生活令你感到疲憊與厭倦。在一次假期中,某個人跡罕至卻風景優(yōu)美的湘西村莊引起了你的興趣。”墻上貼了一張【老板娘炒肝店店內(nèi)守則】
8號囚室看上去并不像是常年空置的狀態(tài)。可在蕭霄與其他還沒有履行挖眼儀式的玩家看來,秦非卻是帶著半面血水,神色懨懨地把玩著自己新鮮生摳下來的眼珠子。“如果這過程中出了什么意外,14號還有意識,能自己爬過去,地面上也肯定會有血手印。”
12號莫不是有什么奇怪的異裝癖,怎么看起來變變態(tài)態(tài)的。“主播加油, 主播加油!”
……但這真的可能嗎?
青年眼底閃過一抹晦暗莫名的光。
怎么他身上是帶毒嗎?系統(tǒng)不會干涉這種行為嗎?長時間滯留低級世界,聽上去很容易破壞玩家與玩家之間的平衡。透過地牢中燭火昏暗的空氣,0號似乎看到了他孩提時期每年都最渴望看到的那顆圣誕樹。
“老婆會說話就多說點,老婆說什么我都愛聽!”他對著空氣伸手,從隨身空間抓出一件帶兜帽的黑色沖鋒衣塞進秦非手里:“好歹用個帽子擋一下。”
見有人動了,導游的尖嘯聲戛然而止。
作者感言
秦非腳步不停,連睫毛都不曾顫動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