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
玩家們的眼睛就像燈泡,死死照在宋天的臉上。
半截手指摳著眼眶,從左至右轉出一個弧度,鮮血混合著透明淺黃色的汁液從村長的眼中汩汩淌出,滴落在桌面上。秦非十分無辜地望了回去,抬手摸了摸鼻尖。
這個平日里永遠高高在上、只會用鼻孔看低階玩家們的NPC,如今正腆著一臉笑站在秦非旁邊,好聲好氣地向他詢問著雞毛蒜皮的事情。
而那些大晚上在外面跑來跑去的,估計就是研究出了一些門道。
“臥槽,臥槽,臥槽,英俊的年輕神父拿著鋼管和板磚打架!!這反差感!家人們誰懂啊!!!”他們已經三天沒有離開過守陰村了。
但現在,他看著秦非,自己竟然都有些不確定了。
他從祠堂回到義莊時太陽才剛剛落山,即使后來玩家們交換信息耽誤了不少時間,抵達亂葬崗時至多也不過才晚上九點。下午時有玩家去敲了敲他的棺材板,內里只傳來了兩聲虛弱的回應,外頭的人也沒有把棺蓋再掀開過。而道路盡頭,第九間囚室的門正敞開著。
“實在太好笑了,這個玩家真心一點不像新人,這一波我粉定了!”“你、你怎么能這么說呢?”
不過他們現在是在里世界。
一!秦非低垂著頭,神情難辨。事先預演好的話語在腦海中不斷回響,3號的喉頭卻像是突然患上了水腫,一絲聲音也發不出來。
見外面久久沒有反應,那只手的主人似乎焦躁了起來。那天, 徐陽舒就是在見過司機以后才變成了如今這副半死不活的模樣。
身量龐大的惡鬼在祠堂中左沖右突,所過之處鮮血四溢,痛哭慘叫之聲不絕于耳。無處可逃。
那是兩個看起來和崔冉差不多大的男性玩家。她的臉上再也見不到哭泣的表情,轉而猛地抬頭,嘴角大大地咧開,露出一個夸張到有些瘆人的笑。頭頂的陰云散去些去,慘白的月光穿過云層,在他臉上落下起伏的投影。
蕭霄完全不知秦非腦海里的念頭已經跑偏到了十萬八千里外。孫守義手中的燭火明滅了一下, 走廊盡頭,白色鬼影慘笑著再度襲來。
秦非:“……”他的天賦能力是預知類的,可是和大多數預知類天賦的玩家不同,鬼火能夠看到的東西只有一樣。我特么……什么時候說要給全體游客身上抹黑了?!
在他沒有弄徹底清楚那些不同尋常的事究竟是緣何而來之前,他不會輕易將它們暴露在任何人跟前。蕭霄直到這時才反應過來發生了什么。
談永拉著臉,不信邪地換了個方向,又向遠處走去。
對他來說,反正橫豎都是一死,晚死總比早死要好些。廣播聲結束,整個生活區頓時沸騰一片。多好的一顆蘋果!
拉了一下。而偌大的教堂中,有個人正呆呆地站在那里。
幾個老玩家都在原地干坐著,秦非原本正在仰著臉欣賞頭頂的月光,余光掃過不遠處的人群,卻忽然意識到一個問題:只是,如沐春風也是要看場合和對象的,秦非如此淡定,無疑就是不把刀疤看在眼里。
看樣子,“眼睛”,在他們所身處的副本中,是個重要元素。隨著秦非的話音落,亂葬崗中的眾玩家瞬間混亂一片。
林業又是搖頭:“沒。”
多么順暢的一年!
他真的快要被氣死了!
旁邊那靈體被懟了一嘴,有點不服氣,礙于對面是個好賭的瘋子又不敢大聲說話,只能低聲咕噥著:“說得那么了解他的樣子,你還不是第一次看他直播……”
30分鐘后,24名圣子預備役在餐廳的長桌前按順序落座。
在副本世界里,但凡不是觸之必死的地方,只有有必要,玩家們都得去走一遭。“要把副本怪物帶走,就只能是簽訂主從契約了吧。”
蕭霄盯著面前的鼓眼泡小鬼看了一會兒, 想伸手, 指尖快要觸碰到它的臉時卻又慫了,訥訥地收回。老玩家們不動聲色地用視線交流著,電光石火之間,秦非表情未變,卻忽然加快了步速,趕在另外三人之前一個箭步躥入院內!蕭霄被秦非的自來熟驚呆了,他還是頭一次在副本里看到問npc“吃了沒”的人。
林業道:“我也是學生,我今年高二,你呢?”
作者感言
難道,蕭霄說的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