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秒。
這一幕令正在觀看直播的觀眾們瞠目結舌。“程松在這場直播里真的沒有發揮出什么實力,作為獵頭,看人看的不怎么樣,作為主播,劇情走的也拖拖沓沓。”但玩家們基本沒有走太遠,仍舊在活動中心的各個角落三三兩兩談著話。
雖然她沒有說完,但大家都明白她的意思。他聽見黛拉修女低聲感嘆,“你美貌的皮囊看起來是多么邪惡!”就在他說完那番話之后,義莊中的眾人竟就那樣安靜了下來,沒有人說話,也沒有人動。
直播大廳中,光幕前的靈體笑成一片。他的眼鏡碎了,上面沾滿灰塵,看起來像是在奔跑過程中掉下,被人踩了一腳,又被他慌忙撿起帶回臉上似的。
是剛進入副本時白修女發給他們的那個圣母抱嬰吊墜,除了背面刻著每個人的編號以外,其他作用一直沒有顯現出來。
程松全程一直在旁觀望。就在秦非觀察著鬼女的同時,鬼女也正觀察著他。
……“或者,在引誘我成為你的信徒之后,通過某種手段召喚你的真身降臨在世上之類的?”
偷雞摸狗被NPC抓現行了。“‘祂’是世界上最至高無上的存在,是一切造物的起源。”可以看出,排行榜上的定位并不十分精確,秦非幾人已經快要走到街區邊緣,才聽見身后蝴蝶那群人急匆匆往這個方向趕的動靜。
三途忽然渾身無力,像是被人抽了筋骨一樣軟綿綿地癱倒在地上。
6號捂著腹部,笑得直不起腰來,他仿佛已經看見秦非接下去的凄慘模樣。秦非那沒有半分前奏的假動作,顯然成功地算計到了鏡子里的東西。那種凌亂的程度,就像重癥癱瘓病人復建一樣,兩條腿歪得仿佛互相不認識,任誰看到他的走姿都會覺得他正在進行左右腦互搏。
整間房間的格局過于對稱了,就連雜物都是一左一右各一堆,顯得逼仄而刻意, 給人一種十分不舒服的感覺。在F區沒人認出秦非,并不代表進了服務大廳他們也看不出來。
說完這些, 林業長長舒了口氣。還有人一語道破重點——離那遠子還有十來米遠,徐陽舒的發抖已經從兩條腿蔓延到了全身。
如果他能成功,那他就會直接成功。
但那霉斑的形狀實在太過于均勻了,兩團邊緣清晰的圓,像是有人用圓規量著畫上去似的。
“我可沒有做過什么過分的事呢,我親愛的神父。”
蕭霄心臟狂跳,他怔怔地望著門外的走廊,結結巴巴地開口道:“大佬、你、你怎么知道……”……
這是那個人的天賦技能嗎?秦非記得很清楚,在過來守陰村的路途中,大巴車外一直有奇怪的不知名怪物追逐著大家,當時刀疤幾人意圖跳下車,被他所阻止,余下所有人也都沒敢開窗。徐陽舒知道手的主人是那個叫做秦非的游客,但一瞬間, 他依舊難以自抑地在腦內幻想出了各種經典的恐怖橋段。
走廊內昏沉的燭火將他的臉色映照得半明半暗,那帶著鐵銹氣的面具緊緊貼合在他的臉上。
秦非詫異地挑眉。
青年眨了眨眼睛,纖長的睫毛,掀起柔軟漂亮的弧度。
不會是導游的,導游干干瘦瘦活像個骷髏架子,這手指比導游的胖。
隨即,在宋天驚恐的注視下,他原本無比鮮活的身體開始慢慢變扁、變薄,薄得像一張紙一樣。不是他不努力,但是實在沒辦法了。
四處都是碎石飛濺,一邊跑還要一邊閃身躲避暗算。秦非道。
要說他們沒常識、過于冒進,好像也不太對。也許他這次這么做,純粹就是為了好玩。
“主播的膽子好大!隔著一道光幕都有這么多觀眾被嚇到,他怎么一點反應也沒有?”秦非并沒有把醫生筆記完整地展示給三途和鬼火看。
他臉眸將眼底的笑意隱下,雙手交疊輕輕搭在告解廳的窗框上,溫聲對三途開口道:“談談吧。”他好迷茫。她的嘴角勾起一抹怪異的笑:“你們這幾天見到過的所有村民,都是死人。”
鬼嬰不知感受到了什么,坐在秦非肩上興奮地啊啊直叫。
“我想問問你。”青年慢條斯理地勾起唇角,“為什么別人的掛墜,或快或慢,都會被慢慢填滿。”
腳步聲凌亂,推嗓咒罵聲不絕于耳。
三途在旁邊不忍直視地扭過臉。王明明的爸爸媽媽一個收拾一個打掃,很快將一地碎片撿得干干凈凈。這一次他沒有拍徐陽舒,而是直接伸手拍了拍孫守義的肩。
作者感言
他低下頭看著棺材里躺尸的秦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