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大廳里傳出一陣陣倒抽涼氣的聲音。現在在轉身,卻什么也看不到,只能看見密密匝匝的樹。豬人搶先所有玩家,在外面啪啪鼓起掌來。
他想說我們也是來登雪山的,途經這座營地,見到了昏迷的你,于是前來查看。祂的眸色似乎沉了些許,祂附身向青年靠近,身上寒涼的氣息驟然將秦非籠罩。
這樣一來,一場短時間的游戲,竟令每人收獲了整整6個彩球。秦非咬著牙:“……你怎么不早告訴我?”
秦非明白了。
一旁的玩家大驚失色:“你怎么了?”他挨著稻草坐了起來。秦非想請亞莉安幫的忙,其實很容易就能想到。
蝴蝶的直播間內, 原本穩定的人數開始發生動蕩。有了光源,觀眾們這才看清,他是從登山包里拿了個可以當充電寶用的應急燈,給手機充了會兒電,這才打開的。蝴蝶的臉上沒什么表情,下頜高傲地微揚著,涼薄的視線幽幽擦過走進服務大廳的每個玩家。
船工粗喘著,雙手撐著膝蓋,原地休息了片刻,而后自言自語:那個勘測員拍下照片的神廟,就在密林里,顯然正是他們此行的目的地。
復眼翅蛾和食人魚,雖然品種不同,但殺傷力也沒什么兩樣了。“呸你個烏鴉嘴,別這樣咒我小羊好嗎??”偶爾兩人能通過層層疊疊的洞窟聽見一些別的聲音。
“別廢話。”“菲菲和兄弟這個組合……幻視一個美貌嬌弱林黛玉扛著柴刀上山打老虎的畫面。”
“我覺得NPC應該是在詐玩家吧?假如他真的知道是誰違規了,直接把他們揪出來就好了啊。”秦非一邊絮絮叨叨地說話,一邊端著塑料筐進了后廚,伴隨著“嘩啦”一聲,水龍頭被擰開,一身學生服的少年老老實實蹲在洗手槽前刷起盤子來。林業瞇著眼睛看了半天, 終于從垃圾桶上歪歪扭扭的“狼人社區”四個字背后看出秦非所說的“花紋”來。
他的神色淡淡:“騙的就是你這種傻白甜。”秦非微微一笑:“在音樂節上開火車,就是他們這樣的。”彌羊不能和菲菲公主同路。
秦非身處的位置在一片雪坡上,從上往下看,能看見下方不遠處有兩個黑色的小點。聲音越來越近了。真是不好意思耽誤了老板娘的生意,但如果要怪,還是去怪系統給玩家們發這種倒霉任務吧。
他可是有家的人。回過頭時,營地經完全看不見了。因為他們現在小得可憐,爬上凳子以后也只能勉強夠到熊的肚子,戳了幾下,確認里面沒有東西后,他們就趕緊去試著開柜子門了。
這玩家十分敏銳地判斷出,眼前之人不好惹。
秦非剛好在看彈幕,不由得尷尬地摸了摸鼻子。讓她繼續在玩家當中待著,顯然是不可行的。
玩家們進入門內。應或又不是隊友肚子里的蛔蟲:“我也不知道啊。”秦非揚了揚眉,沒有接話。
秦非一臉坦然地望著自己親愛的爸爸媽媽:“今天是我16歲的生日啊,你們忘了嗎,爸爸媽媽?”玩家們大驚失色。秦非只能摸出在系統商城購買的靈燭。
林業不敢抬頭,垂在身側的手指輕輕勾動,示意自己在聽。他的另一只手緊握成拳,指甲深深嵌進了肉里。黎明小隊七個,再加上秦非自己,剩下的人只要會看風向也該知道應該怎么選,具體信不信都無所謂了。
頭頂的倒計時以一種冷酷到近乎殘忍的節奏,分秒不停地變換著,像是一只在黑暗中蓄勢待發的魔鬼,想將所有玩家全部抓進地獄里。管他呢,反正岑叁鴉又不是他們的同伴,再說這里哪個玩家還沒被人叫過名字?就算沒有當面叫出來,也會在背后談論。空氣發生了怪異的扭曲,奇怪的嗡鳴聲自耳畔傳來。
秦非撿起那張紙條,打開一看,上面用漂亮的金色筆記寫了一行字。
“群里9號和10號的聊天記錄很少,基本是缺失的,1號社員的登山日志中,這兩天的內容也記得語焉不詳。”污染源碎片,會藏在這座神廟里嗎?他剛剛摸到了一節樹根,那樹根長得和人的手簡直一模一樣,沒細看還以為那里躺著個人。
身姿修長的貓咪再度恢復了那副淡淡的模樣,抬手拉開房間門。
秦非:“?”
泳池對面的面積狹窄,整片地面不過是一條幾十厘米寬的窄道。玩家們疲憊不堪的身體突然重新被注入了活力,烏蒙像是撒歡的狗子一樣,一邊解著脖子上的繩結,一邊興沖沖地向前方跑去。“你們有沒有聽到什么聲音?”
(ps.噓——保持安靜,你不會想知道吵醒它的后果!)
旁邊的雪地上,岑叁鴉在任務發布后就悄無聲息地挪到了烏蒙旁邊,如今兩人正頭對頭竊竊私語著什么。可他既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死是活,也不知道死者陣營的任務是什么。
“別太緊張,我們的任務完成度已經越來越高了。”
直到背后的鬼怪們徹底消散在夜色當中,再不見分毫動靜,已經奔跑得胸腔發疼的玩家們這才稍微停下來喘口氣。“要不要分頭行動?”一直恍若幽靈般沉默的開膛手杰克突然插話。但林業心里其實對此并不抱太大的期望。
“……我不知道啊。”應或還陷在陣營突然改變的驚嚇中不可自拔,迷茫道。“陣營轉換成功。”
……可是, 風又是從哪里來的?
作者感言
他低下頭看著棺材里躺尸的秦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