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他們四個站著,其他玩家都橫七豎八地躺在走廊地板上。他成功了!
他向前半步,不著痕跡地將自己插在了秦非和1號中間。哨子明明是被她親手埋在沙坑里的,怎么會忽然跑到這人到手上去了?在銀幕前后無數道目光的注視中, 這個此前從未被人注意到過的副本NPC神色僵硬地開了口。
秦非靜默無聲地與不遠處的人對視,一股柔和的推力從他的后腰處傳來,將秦非一路推到了祂的身前,在距離祂極近之處停下。
秦非用手護著蠟燭,向迷宮更深處走去。直播間觀眾區。沒等秦非回答,她就自顧自地說了起來:“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個13號也沒在規定時間前完成任務,他不也沒事嗎?”
他像是唱詩一般振振有詞地念道。
細細碎碎的交談聲在空氣中波動。
他們若是將這兩個瘋狂電鋸人引了上去,那些玩家們會不會氣到直接把他們殺掉啊?!鬼女咯咯地笑了起來,笑聲清脆如銀鈴乍響,聽起來倒是和鬼嬰笑起來時一模一樣:“徐家人給我們留了信,要我們保護好他家的祖產,尤其是那本《馭鬼術》!”他們會和副本徹底融合在一起,永遠無法離開。
11號覺得身體非常不舒服,頭暈目眩,直犯惡心,他不得不躺在床上休息。門的背后一片漆黑,像是籠罩著一團漩渦, 將靠近那周邊的一切光亮都吸了進去似的。但,作為一名擁有執業執照的正規心理咨詢師,在人情和金錢的雙重壓迫下,秦非還是接過不少私活的。
秦非眨了眨眼,默默退后半步。
鬼嬰依舊無憂無慮地看著戲,一顆大大的腦袋一點一點。秦非用食指和拇指拈著自己的“眼球”,將它舉起,半瞇眼凝視著,就像在陽光下鑒賞一顆珍珠的色澤。如今滿身血污地忽然出現,倒是又把蕭霄嚇了一跳。
秦非緩步走向門邊,伸手嘗試著推了推。他露出一個心滿意足而又意味深長的笑容。“真的,我看一眼光幕就快要呼吸驟停了”
變故發生的太過突然,尤其是經過秦非剛才在走廊上那一通胡攪蠻纏,三途的判斷能力已經原地宕機了。導游、陰山村、旅社。“不,玩家和玩家之間的爭斗才是最有意思的……”
“只需要保持心靈的潔凈,榮光終會降臨。”有玩家皺眉打量著屋內環境,也有人已經條件反射地吞起了口水。與8號手中小巧靈活匕首截然相反,一塊比他的臉還要巨大的板磚迎面直呼而來!
這個人身上的秘密,似乎越來越多了。
觸電般的麻意從秦非的尾椎骨自下而上,一路蔓延到天靈蓋,又順著他高舉過頭頂、一把推開地窖木門的手,沖向迎面而至的地表空氣中。
系統播報在耳畔炸響!
這老頭,還真是賊心不死啊。
他只覺得秦非隨身攜帶的各種款式的衣服,未免也太多了一點。現在,每個紅方的人都煩躁得要命,白方玩家卻若有所思,各自在心中盤算著什么。他輕描淡寫的模樣,簡直像是剛撕掉了一張廁所門口的草紙。
秦非順從地跟著安安老師,兩人走向沙坑邊。這種事情,發生過一次,就難保不會發生第二次。
他們看過那么多場直播,見過那么多陷入絕望的主播。“12號,你最好趕緊想一想,你要怎么辦吧。”他望向秦非的目光中流露出一種高高在上的憐憫,就好像他已經勝券在握,已經站在了成功的最高峰上,俯視著底下正在做無用功的跳梁小丑。
一旁的青年神色誠懇,近距離面對女鬼,他不僅沒有流露出絲毫恐懼,反而帶著隱隱的向往,像是十分渴望得到對面那位女鬼小姐的認可似的。就在秦非腦海中浮現起這個念頭的同時,一直藏匿在空間里的鬼嬰突然冒出一個頭來。
有靈體咬著牙猛拍大腿:“早知道就不該在賭盤上投這個D級玩家的,這下肯定要血本無歸了!”早上出去過的幾人頓時既驚又怒,紛紛站起身來。
無人回應。
無論打輸還是打贏,最后的結果都是要死人,還十分耽誤時間,這與他的期望背道而馳。“完蛋了,我怎么覺得這個帥氣撒旦要倒霉了?”他說完后人群中沒什么反應。
那是秦非剛才逃跑的時候順手從路邊撿的,估計是林守英追那些村民時不小心破壞了什么建筑,散落下來的建筑碎片。也有一些不同的聲音。黃袍鬼速度未減,隱隱還有加快的趨勢,秦非全身上下的每一個運動細胞都被迫調用起來,以一種燃燒生命值的強度勉強躲避著黃袍鬼的追擊。
當時大廳門口排著兩條長龍,蝴蝶一行人從馬路對過走過來。這預感是無來由的,但十分強烈。林守英為什么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暫且不在秦非的考慮范圍之內,眼下最緊要的是趕快逃命。
“剛剛走廊上有出現別的東西?”
他們完全可以利用游走的囚徒們,來對付其他那些心懷不軌的玩家。由于掛墜被填滿,而在里世界異化成怪物的1號偷窺狂;每當玩家違背規則、做出不敬神明的舉措。
“主播臉上沾血的樣子真美,我第一次發現自己原來還是戰損控?”他回憶著曾經看過的那些電影片段,模仿著說出了一個開頭,卻很快卡了殼。
……蕭霄心里一驚,下意識頓住腳步。村長的心中頓時涌起一股十分強烈的不祥預感。
作者感言
秦非的表情有些許龜裂,不管怎么說,這個天賦技能的名字實在有點令人萎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