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真是倒了八輩子霉,認了你這個笨蛋當隊長,下副本就下副本,非要接什么破任務。”
“秦非。”“她的另一邊,竟然也是一條馬尾辮。”下去了才發現,地窖下面的情形和玩家們想象得不太一樣。
過以后他才明白。
秦非一邊吃飯一邊默默觀察著屋子里的狀況,角落那幾個黑色塑料袋已經消失不見,想來是爸爸媽媽趁著秦非不在家時將它們處理掉了。秦非拿到的任務已經可以說明一切問題,起碼到目前為止,玩家里的死者的確有且只有他一個人,其他人全是杞人憂天。林業連連點頭:“嗯嗯,對,電話里那個兇巴巴的女人還把刀疤狠狠罵了一頓……”
……
彌羊露出一言難盡的表情。或許是離開雪地后無法適應,它滾圓鼓脹的身體正在不斷滲出淺棕色的液體,滴落在瓶身底部,匯聚成小小一灘。和昨天一樣,這個時間點,商業街上已經人滿為患。
這話是什么意思?敵視,殺意。那些本該出現在谷梁心中的情緒,此刻全都無影無蹤。
秦非的臉上卻笑容不改。直播間中的觀眾們和玩家一起,緊張得兩腿發軟。
從始至終,彌羊臉上都未曾流露過任何對于死亡的恐懼。他所展露出的躁動也很浮于表面,不像是在為眼下的困境擔憂,反而更像是厭倦了被外面那些鬼追著跑,想盡快脫離這個場景,去玩點其他新鮮的。
在意識消散前的一刻,呂心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哆哆嗦嗦地抬起手來。
“小秦”這個名字,打從一問世開始,勢頭就極其兇猛。林業一愣:“炒肝店不是只營業到9點嗎。”
“看著像是某種鼠類動物。”蕭霄壓低聲音道。鬼嬰連續幾次都引起了玩家的注意,卻能夠借助優勢十分輕松地逃離,一時間在艙內引發了小規模的動亂。彌羊覺得這聲音很像指甲刮黑板,偷偷搓著胳膊上的雞皮疙瘩。
奇怪的是,和秦非以往曾見過的每一次都不相同,眼前的污染源似乎并不完全是秦非記憶中的模樣。
深灰色的沖鋒衣包裹著他略顯清瘦的身軀,白皙修長的脖頸延展至衣領之下,肩頸處漂亮而有力的線條卻無疑昭示著,他并不像表面所顯現得那樣脆弱易折。
薛驚奇驀地松了口氣。秦非瞇起眼睛,努力適應著愈加幽暗的環境。雙馬尾的神色有些怪異:“那個……那個老頭,好像不見了。”
之后糟糕的事發生了。“快!快把他押到囚牢里去!”孔思明仿佛突然被抽干了力氣,癱坐在木屋的地板上。
又失敗了。秦非既然已經拿著王明明的身份卡,就沒法直接脫身一走了之。青年從隨身空間中取出骨哨,銜在唇邊發出短促的清響。
只可惜,爸爸媽媽這么溺愛孩子,真正的王明明卻還是對他們害怕得要命,甚至怕到只敢在心里想一想,在日記本中都不敢透露絲毫。
但現在已經由不得他了。
1號社員的登山日記中曾經寫到過,他給周莉打視頻,周莉不接,轉了語音,接通后語焉不詳,沒和他說幾句話就掛了電話。視野前方的身影由一變成二,由二變成三,又突然消失,杰克狠狠揉了揉眼睛,終于勉強追蹤到那道影子。“預知系!”他的說話聲中有壓制不住的激動,“那他們不是贏定了?”
秦非本該在半夜時被喊醒輪班,但沒有人來叫他,大概又是聞人黎明給他行了個方便。
“看。”烏蒙在帳篷后面停下。烏蒙雙刀瞬間現于掌心,手中鎖鏈于刀柄相鏈,冷灰色的刀刃劈開空氣向前飛去,如同長了眼睛般直直飛向雪怪的頭顱!
小粉絲們看見這一幕紛紛開始尖叫。膚色青白、瞳孔鼓脹的大腦袋鬼娃娃從領域中爬了出來,抱著秦非的小腿肚蹭了蹭,一轉身不見了。正縮在躺椅上打盹的彌羊一個鯉魚打挺跳了起來:“你終于決定好了……等等,你說你要報名什么??”
雖然沒有觸發系統提示,但副本內,沒有提示的任務十分常見。……如此一來,會留意到他們在社區各個角落動向的人,就越發少了。
眼前的怪物身形龐大,但靈敏度并不低,烏蒙看準時機飛出一刀,被躲開了,刀身深深嵌入木屋墻壁。“你在哪里做過手腳?槍?瞄準鏡?還是——玩偶?”他并不認為刺頭是在公報私仇,事實上,刺頭說得非常有道理。
谷梁好奇得要命!片刻后,青年神色恢復如常,仿佛剛才短暫的遲疑從未存在過。銀亮的月色灑落在小徑上,光暈將青年的面部輪廓氤氳得格外柔和。
這里明明是一片平整的地,可玩家們走出的每一步都像是在懸崖上過索道。蝴蝶實在很難通過他們的表現,判斷出兩人對王明明的好惡。
老鼠也是預知系?“我從來沒見過建造得這么標準的村子。”丁立小聲說道。
鏡子中的女人死死盯著呂心,慘白的臉上掛著詭異的笑。
甚至比索道更加令人心悸。隨著蝴蝶手起手落,傀儡心中僅存的那一抹恐懼也消失不見。
作者感言
那個npc頭頂沒有屬性介紹和進度條,現在躲起來是來不及了,他看上去不像是有很強攻擊性的樣子,秦非只得原地站定,放緩呼吸,靜靜等待著對方的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