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馬尾這樣想著, 但她也沒打算去提醒宋天,而是低下頭繼續幫薛驚奇整理起東西。秦非臉上的笑容親切而和善,他抬手指了指艾拉懷中,發出發自內心的誠摯夸贊:秦非之前一直以為他們也是囚徒中的一員,或許是因為危險度沒有那么高,所以和地牢中那幾個危險分子分開關押了。
在銀幕前后無數道目光的注視中, 這個此前從未被人注意到過的副本NPC神色僵硬地開了口。
雖然走廊里很黑,但秦非還是十分眼尖地看見,他似乎伸出舌頭舔了舔手背上的血。那個神父雖然惡毒了些、無恥了些,雖然空他有一張漂亮的臉蛋但卻狡猾得像狐貍。
那是一道和手一樣蒼老的男聲,在木箱的一側輕輕囈語著。
符紙、朱砂(用以繪制聚陰符)、銅鈴、官袍、人血……秦非在npc的目光進一步陰沉下去之前悄無聲息地挪到了凌娜身邊,壓低聲音警告道:“別看了。”
難道說,這就是師父曾經所說的:信則有不信則無,有時面對鬼物,什么都不懂的門外漢反而比大師更有威懾力?林業嗓音中帶著壓抑:“那,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沒事吧沒事吧??
“這間房里關著的是誰?”秦非問神父。撒旦:……什么舍己還是救人,這種問題根本不在秦非的考量范圍內,他原本將一切都精密計算得好好的,純粹是沒有料想到那些尸鬼會突然狂暴,瘋狂追殺他倆。
不遠處,一棟二層樓高、帶著獨立院落的小樓佇立于黑暗之中。現在繼續討論這個已然無益,秦非沒興趣多聊,還有更重要的事等著他們去做。
空氣中漂浮著一種像是火燒或皮肉般刺鼻的焦臭氣味,玩家們都忍不住抬手捂住了鼻子。但他們還是來晚了。一旦被逮到,是絕對逃不掉的。
“徐氏一脈過去在整個湘西都是有名的家族,一本祖傳的馭尸術可通陰陽,一旦學通了,甚至能讓尸體開口說話,將活人煉化成尸。”
“什么?!!”
所以秦非拔腿就跑。“不要直視他們的眼睛。”
【病患因幼年遭受創傷,后未得到及時的心理疏導,而產生嚴重心理障礙。】
秦非一邊跑一邊回頭張望。比起讓秦非當NPC,讓他繼續在主播界發光發熱更有價值一些。蕭霄還以為秦大佬是不想干活,在偷懶。
在一眾玩家緊張的注視下,導游在屋內環視一周,視線最終落在秦非身上。林業一臉擔憂,他將手指豎在嘴邊無聲地“噓”了一下,做賊似的緩緩湊到秦非耳邊,用氣聲道:“秦哥,我們要不要想辦法先偷溜?”
房間里有人?也許他這次這么做,純粹就是為了好玩。
不知他遭受了些什么, 竟變成現在這般模樣。
他難道不怕死嗎?接下來的時間里,在修女不時的追問之下,秦非滔滔不絕地講述了整整40分鐘的中國近代史。凌娜二十來歲,和另一個一看就還是學生模樣的劉思思比起來,言談舉止都要更成熟一些,衣著打扮也很精致,在進入副本之前應該是個公司白領。
即使只是E級世界的污染源,也是從來沒有靈體見過的新奇場面!
安撫好了鬼嬰,她雙手抱臂,審視的目光遠遠落在秦非的臉上:這是鬼火所能夠懷揣的最后的期望了。
無論秦非使用何種方式,門窗都永遠緊閉。
這個社區副本里好像到處都是限制,每到一個新的小場景就會有新的規則出現。在聽秦非說了幾句話后,他更是莫名其妙的就被說服了,想也沒想便跟著一起進了副本。
他將那舊書打包帶走,除了自己閑來無事可以翻看以外,若是遇到有緣人,還可以賣給人家。從名字來判斷,大概應該是……一間刑房?可分明,他活了20多年,真正直接動手對付過的人也只有8號一個而已。
秦非盯著鏡子無聲地看了一會兒,沒有什么發現,于是將簾子放下。
倒是那個大爺,連路牌都沒看,也不問人,一門心思往前沖,只給眾人留下了一個遠去的背影。
那個叫小秦的D級玩家很顯然已經跑了。蝴蝶扭頭對自己的傀儡吩咐了幾句,卻并沒有移動身形,依舊雙手抱臂靜靜站在臥室門口。
一層則早已歡騰一片,氣氛異常熱烈, 幾乎已經脫離了一場普通直播的范疇, 倒像是在進行什么狂歡似的。
“天哪,你的頭怎么了?是誰把你弄成這樣?”
凄厲的慘叫聲由遠及近,又越來越輕,秦非在百忙之中抽空朝著談永所在的方向望了一眼,然后不忍直視地將視線轉開。神父的手就像是一條毒蛇,緊緊纏在欄目瘦弱的胳膊上。談永一想到今天早上華奇偉慘烈的死狀,想到那滿地殘破的木片、那碎得如齏粉般的尸體和一地血爛的肉泥,便遏制不住地渾身發抖。
他們在瘋狂討論與劇情有關的話題,以至于那些內容在秦非面前全部都被屏蔽掉了。雖然秦非此前從未經歷過結束直播的流程,可敏銳的直覺依舊讓他在第一時間便覺察到了異常。
作者感言
圣嬰院來訪守則第一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