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一位城市上班族,快節奏的生活令你感到疲憊與厭倦。在一次假期中,某個人跡罕至卻風景優美的湘西村莊引起了你的興趣。”他們是二十四個被精挑細選出來的圣嬰,來到教堂中,是為了秉承主的意志,成為新的光明與希望的象征。從這句話中,他似乎讀懂了對方的意圖。
溫熱的血液順著0號的脖頸和指縫間流淌下來。比起這座教堂四處昏沉臟亂的環境,醫務室干凈得簡直像是一個隱匿在教堂深處的世外桃源。林業一個人孤零零站在院子中間,顯得手足無措。
不過這份疑惑沒有持續太久,幾秒鐘后,他的眼睛給了他答案。
秦非又開始咳嗽。只不過這次進副本,她被迫拉扯了一個比她還要不如的鬼火,這才不得不又當爹又當媽,一個人打兩份工。詭異,華麗而唯美。
孫守義和蕭霄聞言連連點頭。這是比之前在守陰村的亂葬崗上的那段亡命之旅,還要更加極限的體驗。這如何叫人不心情激蕩!
嘶啞的話音落下,秦非的臉頓時黑了三分。
老人家滿心想著要留給有出息的后輩,后輩回來了,打的卻是這樣的主意。餐廳內污血橫流,早已不復昨晚那般干凈光鮮的模樣,看上去簡直像是一個廢棄的屠宰場。左手傳來溫熱的觸感,那是凌娜的手,她正面帶擔憂地望著他。
“你也想試試嗎?”
……果不其然,修女的眉頭皺了起來。
根據右邊僵尸剛才給過的提示,秦非下意識便準備順著樓梯向二樓走去。
“還以為這npc是個重要線索,現在我怎么有點看不懂了啊。”有靈體小聲嘟噥道。窗戶在房間的右手邊,床的對面是和11號玩家的臥室共用的墻壁,這上面顯然不可能再有一扇窗戶了。
野冢也依舊是那片野冢。……最近兩年道上甚至有人喊他徐半仙,遇到什么事都要尋他算上幾卦。
黛拉修女對秦非的小動作毫無所覺。……
傀儡頓時閉上了嘴。與華奇偉和王順之死不同,秦非如今經歷的并不是短時間的必死環節,往好一點想,或許正說明了他的處境是可以找到方法破解的。
秦非站在人群后方雙手抱臂,靜靜觀望著眼前的一切,仿佛一個徹頭徹尾的局外人。事已至此,沒有人能夠妄加揣測。
而且每次的劇情還都是一樣的,看到最后,觀眾只要一見到那床藍白相間的被褥,就已經知道后續會發生什么。
他說三途克制不住自己心底殺戮的欲望,每到深夜,就時常渴望見到鮮血。他能看出那女人和鬼火是一邊的,純粹只是因為他見過她。告解廳的鑰匙不見了,這件事玩家們昨天就已經發現了。
最終鬼火還是成功進入告解廳,為1-4號和7、8、15號各自多扣了一分。
恐懼,惡心,不適。
秦非皺著眉頭,用一種不忍直視的目光看著他。至于村祭失敗后整個村的人都會跟他們一起陪葬這件事——果然,隨著紅門的開啟,其他人也和秦非一樣進入了同一個分支地圖當中。
蕭霄手握成拳,十分不忿地罵道:“靠!憑什么啊!?”秦非仍端坐在座位上,眸光清淺,神態輕松,琥珀色的瞳孔中醞釀著似有若無的笑意,甚至令圍觀眾人覺得如沐春風。且辦公室的租用條件嚴苛,必須所有同場通關的玩家全部到齊才可以。
秦非盯著屬性面板上的字, 神情晦暗莫名。出于無聊,他跑去自己居住的小區簽署了志愿者協議,從此成為了一名社工,每天的日常就是配合那一片區的派出所處理鄰里糾紛。“唔……就告訴我,你的天賦技能是什么吧。”
這兩個家伙是從哪兒冒出來的??
“我也很清楚你的來意。”他雖然才進規則世界沒多久,但好歹也在中心城里混了一個月,彌羊這個名字,高低還是聽過幾耳朵。蕭霄正在認認真真地向前走。
他們又不能因此而復活!“臥槽我好興奮,這場面看著有點嚇人呢怎么。”“時間還早,我們現在出發,可以趕在凌晨前回來。”孫守義認可道。
其他人點點頭。青年安靜地獨自前行。距離昨日傍晚已經過去整整一日之久。
當然,這還遠遠不夠。
秦非想到了他頭頂那座迷宮回廊:“是教堂和休息區中間的那座嗎?”尤其是高級公會。“這樣嗎?”蕭霄怔了怔,他總覺得有什么說不上來的不對勁,卻又想不出究竟不對勁在哪里。
“我想說的是。”她勾起唇角,“徐家將祖宅打造成一棟鬼樓,為來往游魂提供安身之所,可不是一點利息都不收的。”可前三名的字體和底下的人不一樣,是閃光的土豪金,異常耀眼,引人注目。屋里非常安靜,蝴蝶悄無聲息地走進屋內,客廳里空無一人,他的視線頭像一旁虛掩著的臥室門。
美容、植發、家政上門……秦非的目光從一張張廣告上略過, 最后停在了一張貼在電梯角落的公告單上。就算秦非把自己的手劃爛,醫生也不會來。他以一種極其滲人的語氣說道:“誰,想當下一個呢?”
作者感言
紅方所有的人現在都恨死崔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