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干脆將兩手背到了背后。鬼嬰:“?”蕭霄的眼睛倏地瞪大了:“這,這不好吧?”
說那是一只手,就真的只是一只手。薛驚奇被噎了一下,那張老好人的臉上難得地露出了溫和微笑以外的僵硬表情。
院子正中,一口殘破的棺材四分五裂地躺在那里,四周被鮮血浸染,零星的血肉和衣物碎片散落在四周,然而卻并不見尸體,也不知是被半夜那個怪物弄到哪兒去了。
秦非沒有多做解釋,他不是在胡說,他的確得了一種怪病,而且病得不輕。“對了。”鬼火弱弱地舉起手,“我還有一個問題,如果我們身上的錢花完了要怎么辦?”當然不是。
老人沒有回答,他無聲地采納了秦非的建議,緩緩向窗邊挪去。……事實上, 他甚至覺得有點舒服。這是中世紀十分有名的刑具之一,叫做“痛苦之梨”,又稱“口腔梨”或者“塞嘴梨”,主要用于懲罰騙子和瀆神者。
既然如此。談永的雙腿酸軟無力,想起身逃跑卻又完全使不上勁, 他手腳并用地在地面上刮蹭著,口中是因過分恐懼而變得不成腔調的哭喊聲。
“說起來也是湊巧,10號和12號,這兩個副本中最特殊的人設,這次竟然湊到一塊兒去了。”
系統給秦非分配了一個金手指——他看見蘭姆被母親推搡著出了門,和他一同出門的,還有那群看起來并不怎么像他家人的兄弟姐妹們。
“我們昨天在禮堂里見過的那個是不是就是村長?”崔冉摸了摸鼻尖,神色間顯出幾分尷尬:“他……不見了。”“又被尸鬼包圍了!唉,也不能怪主播,這里的尸鬼也太多了……”
人群中,林守英的鬼魂正在大殺四方。
這條臺階本就青苔遍布十分難走,如今秦非和蕭霄更是一邊奪路而逃,一邊用手指頭死死摳著一側的墻壁,生怕自己腳滑掉下去,直接將底下狂舞的電鋸變成碎肉機。
那種整個人瀕臨混亂崩潰的解離感,只有真正接觸過這類人的玩家才能分辨得出來。不過這也的確難不倒他。
兩人站在人群邊緣,神色莫辯。假如老人真的對他們暴起攻擊,那玩家豈非只能被動挨打?
“這樣嗎。”秦非腦海中晃過石像面目模糊的影子。人高馬大的男人依舊蜷縮在棺中,混身顫抖,皮膚呈現出一種不正常的蝦子紅色,和其他兩名san值跌落的玩家表現不甚相同。
不得不說,8號的技能實在非常好用。兩人的眼眶都紅紅的, 有玩家想過去問她們話,她們撐著墻壁,半晌都沒能站起來。
破嘴。比起無法解鎖答案的緊張來,那種明知死亡就降臨在不遠處、卻還是難以停止自己向它靠近的腳步的感覺,實在更加令人痛苦。
在黑咕隆咚擺著一排棺材的屋子里玩這種招鬼游戲, 男人光是想想就覺得兩股戰戰。
林業下意識地想握拳。雙馬尾愣在原地。
漆黑的楠木棺材里,彪形大漢痛苦地捂著頭坐了起來。秦非的語氣格外虔誠,并沒有因為自己此刻的狼狽姿態而存有一絲敷衍。
秦非揚眉,和小僵尸對視。
秦非沒有明說,但系統似乎從他微小的表情中讀懂了他的意思。不如讓他們先狗咬狗,有什么事一覺睡醒再說。
旁邊卻有其他觀眾出言反駁:“我倒是覺得這和他抽到的身份沒什么大關系,你是沒看過主播以前的直播,他一直是這個風格。”這下,他更跑不動了。
——神父和修女并不都是圣人。
那還不如沒有。
聽上去委實有些冒險,但,現在也只能這么辦了。從他一出現在人前開始,蝴蝶就一直毫不掩飾地盯著他看。10分鐘前,她在祠堂的天井處意外與孫守義和劉思思失散了。
秦非在有人在的時候一概不說話,裝出一副高冷的NPC樣子。
秦非神色淡淡地瞟了他一眼,抿唇揚起一個一看便知是敷衍的笑容,似是而非地點了點頭,一句話也沒接。晚上徐陽舒不敢出去。他是第二天天剛亮的時候,玩家們還沒有回義莊的那段時間去的徐家祖宅。又或許是被秦非氣昏了頭腦。
這預感是無來由的,但十分強烈。可村長卻總覺得,他藏著一肚子的壞水。
身后,腳步聲越來越近。那要搜到什么時候?大家直接一起等死算了!
他近距離查看了一下0號的傷勢,見事實果然如0號所說,冷冷地睨了他一眼。
作者感言
秦非當時眼疾手快,把它藏進了隨身空間里,之后一直沒機會打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