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輕輕叩了叩戒面,戒指中沒再傳來新的動靜,他半瞇起眼望向天空。
楚江河的彈幕里瞬間刷過一大堆罵他的話。
在幾次欲言又止,他終于忍不住開口。秦非繼續盡職盡責地扮演著一個好孩子,將全部碗筷收拾洗凈后,他轉身走進了洗手間。
牛批啊!這是什么隔空取物的本領?雖然規則世界中大多數副本里都有鬼,但玩家們最討厭碰到的,依舊逃不開“鬼”這個字。“我們剛才把手機里能看的都看了一遍,相冊里有一些登山相關的資料。聊天app里的內容不多,Y大登山社團有個群,但群里說的基本都是些水話,除了閑聊就是登山的前期準備。”
“剛進山時一切還很順利,勘測員是專業人士,裝備與技能都很齊全,他沿著地圖一路向上,在當天下午便成功登頂,然后按計劃順利折返。”昏暗的室內,三張面孔半隱在光影之下。彩球少的也不一定能力差。
綁著他手腕的繩子不知是什么材質的,刀刃根本割不斷,那人肯定覺察到了,但手上的動作依舊沒停。現在是早晨7點多,秦非決定先回一趟家,然后去炒肝店。“公主殿下,你看你家家門的顏色。”
那雙一直緊密注視著秦非的藍眼睛似乎呆滯了一瞬,旋即流淌出一種可憐兮兮的神采,欲言又止,又帶了點羞愧:算了,臟一點就臟一點吧。
薛驚奇驀地松了口氣。
但很可惜。
這略顯粗魯的動作由于救了茉莉的命,也變得格外親切。
飛濺的水珠灑落在船上, 又引起一片尖叫。——祂現在不記得自己是誰了。
還好C級以上玩家經驗豐富,沒有一個人臨場掉鏈子,表現的都還算鎮靜,否則不知他們現在會是怎樣。“你知道的,我失去了很多記憶。”污染源道,“我只能夠感覺到你的特別。”
四個人嘻嘻哈哈的, 分明前不久還在死亡線邊緣掙扎,如今卻已然像是沒事人了一般。“要不然,他當時跑那么快,早就應該沖到密林深處去了。為什么小秦來找我們的時候,他還能那么精準地重新回到密林外圍呢?”秦非一邊收拾一邊表忠心:“你看,我還帶來了三個新認識的朋友,他們上午都閑著沒事,老板娘隨便使喚。”
甚至連一頓鞭子都沒有用上,那個玩家看到三途掏出鞭子,直接原地滑跪。直播間里的不少觀眾都參與了剛才的群架,頂著青紫的皮膚或滿頭包,依舊沒有削弱半分看熱鬧的激情。
說是戒指有些不對,它看起來大概更像一枚扳指。“但他們有一點搞錯了,密林并不會無止境地將人吞噬。”林業:“我們敲開了好幾戶人家的門,他們也都是這么說的。”
“那個羊肉粉店里的玩家昨天親眼看見,粉店后廚有一具被砍得亂七八糟的尸體。”“她要是不死,光憑著腳力以后也能混出個頭來吧。”
正常的罐頭被趙剛拿走,趙剛連工具都沒有用,用力一捏,罐頭表層的鐵皮應聲崩開。秦非用一種故作單純的語氣,十分做作地說道。
“你是說藏在玩具熊里面?”管他呢,反正岑叁鴉又不是他們的同伴,再說這里哪個玩家還沒被人叫過名字?就算沒有當面叫出來,也會在背后談論。
但在那疊拍攝于半年前的照片中可以看出,當時的幼兒園還是以彩虹作為裝修主?題。
唐朋就是那個剛才在活動大廳里舌戰群儒的玩家。
“門出現了!!”聞人隊長難抑激動。
因為他們現在小得可憐,爬上凳子以后也只能勉強夠到熊的肚子,戳了幾下,確認里面沒有東西后,他們就趕緊去試著開柜子門了。秦非注意到,獾下手的動作十分老練,雖然一張張翻動著桌上的紙,可是每一步,她都能將那些東西重新歸還于原位,起碼從肉眼上看,幾乎覺察不到挪動過的痕跡。但不可以缺少秦非。
“這幾個人還不知道吧, 他們現在正和鬼共處一室呢, 嘻嘻嘻……”
彌羊忍不住伸手扯了他一把,很擔心他下一秒就會像真正斷了線的氣球一樣,飛到天上去。秦非記得狼人社區的樓并沒有地下室,可嚴格來說,這棟14號樓本就不該存在于社區。出于對自己直覺的信賴,在秦非提交完表格離開隊伍以后,蝴蝶飛快邁步攔在了他的身前。
那喊聲嘶聲力竭,幾聲喊完,卻突然像是被什么人從虛空中掐住脖子似的,驀地扼住了聲響。梅花鹿說完,彌羊幾人的表情都有些古怪起來。
“我靠,這房間里全是紅外激光射線,碰一下就會缺胳膊斷腿。”秦非還在那里琢磨著規則,直播間觀眾卻已經差點笑暈過去了。
“禁止浪費食物!”
秦非:“……”
彌羊正在看一本薄薄的書冊,那書冊黑色融金的封皮,和預選賽邀請函材質一模一樣,正是本輪預選賽的主題介紹冊。
攤主眼珠子咕嚕咕嚕,轉得賊溜溜的:“我不是和你們說過很多遍嗎?你們要是有本事,就把我這攤子上最高的那排玩偶打下來,要是不行——”
作者感言
為了盡量維系住自己的人設,他直接拿了掛在門口的那件一看就最常穿的校服,二話不說便往身上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