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松皺起眉來,當時事發時他將一切都收入了眼中,他微垂下眼,目光冷冰冰地看了凌娜一眼。
這根本連屁也看不到好嗎,謊撒得也太敷衍了。所有其他玩家心里都一清二楚。他忽然想起,去年冬天,他在學校住校時,隔壁寢室的男生玩過的一個游戲。
正在直播的光幕中心,衣衫襤褸的青年渾身一片狼藉,幾乎就要成了個血人。
她被她救了,卻沒能反過來救她一命,只能眼睜睜看著她被刀疤一把推向尸潮。然而背地里,大家都稱呼他為“比怪物更加變態的玩家”。要不是時間不允許,主播該不會打算直接把整座迷宮推倒暴力通關吧?
“三途姐!”徐陽舒這個不孝子孫,顯然沒能入得鬼女的眼,鬼女甚不肯承認他是合格的徐家后人,反而將獲得傳承的資格交到了秦非——這個和徐家半毛錢關系都沒有的人手中。司機并不理會。
嗌,好惡心。鏡中人平復了許久呼吸,終于將神色控制回正常模樣。但是一只四個人的固定小隊,剛好也進了圣嬰院的副本。
究竟是他裝出來的,還是那司機確確實實有問題?“閉嘴。”在短短一分鐘之內,秦非對鬼火說出了三途曾說過的一模一樣的話。談永身旁那人見狀一驚,忙伸手去拉他:“談哥,你干嘛去?”
像刀疤這樣視道德與法度如無誤的亡命之徒,就像是一條毒蛇,是無法被馴養的。
只是還有一點,秦非不太明白。秦非的視線不著痕跡地掠過餐廳的墻角,那里擺著幾只碩大的黑色塑料袋。
她咬著牙,再顧不上和其他人爭論些什么,扭動著身體,跌跌撞撞地沖向寢室區。那些火光由點連結成線,再由線連結成片,將整個村子的道路映照得亮如白晝。這里太干凈了,地板亮得幾乎能看清人的倒影。
比起一路走來的其他七間囚房,這里的血腥味似乎稍微淡了一點,環境相對也比較干凈,像是有人刻意打掃過。秦非的思緒清晰,身體卻像是被某種東西壓住般絲毫動彈不得,他費力地轉動眼珠,眼眶邊的皮膚傳來細微的撕裂疼痛,可依舊什么也看不見。
“目的地已到達,請大家有序下車——”其他人見狀連忙跟了上去。
“替二號懺悔,他克制不住自己暴食的欲望。”
從徐陽舒雜亂無章的敘述中,這座沉寂了數年的村莊背后的秘密,終于首次呈現在了眾人眼前。蕭霄望著被boss包裹的那二人,神色說不出的復雜。……
“不行不行,我得趕快回去了!我得把那些家伙們找到關起來才是……”
無論是在分析復本信息時的理智,還是面對人性的選擇、面對生死的淡然,都絕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的。系統和鬼女口中的‘祂’,這二者似乎并非像玩家們認知中那樣是一體的。所有里人格的姓名、個性、成因……
因為原本的直播畫質就已經很不錯了。漸漸的,那身影越來越明晰。
秦非:“……”
看見蕭霄一臉羞慚地低下頭去,秦非笑了笑,將酒瓶歸回原位。秦非的所作所為,就像是在一間本來就煤氣泄露的房間里點燃了一簇火。【恭喜12號圣嬰獲得:1積分!當前積分:3分!】
雖然自始至終都沒有過來和他們說上一句話,但光憑她看向鬼火時那種目不忍視的表情,秦非就能夠斷定,這兩人一定是認識的。
其實,在最初的最初,還在大巴車上時,刀疤就已經留意到了這個年輕靚麗的女人。安安老師立即像一陣旋風般刮到了秦非面前。他說話時的神態溫柔又和善。
“這里可是往期直播時的死亡重災區,主播這都能躲過,說不定真的能從門里出去。”
不知怎么的,僅僅是看著秦非這副古井無波的模樣,蕭霄心里就安定了不少。至于那天賦技能——談永哪里知道天賦技能是什么,他只以為那匕首是刀疤自己帶上車的罷了。孫守義說完,又看向秦非。
“完了!完了完了完了……”鬼火眼底露出深深的絕望。薛驚奇被噎了一下,那張老好人的臉上難得地露出了溫和微笑以外的僵硬表情。
F區的玩家并不認識眼前的人是誰,只覺得他一身高級裝備看起來怪嚇人的,聞言連連搖頭:“你這樣形容,在過渡中心門口畫個圈都能找出18個,誰知道你要找的是誰呀。”徐陽舒一張臉拉成苦瓜:“我哪有那么遠大的志向。”
冰涼而尖銳的刺痛從表層皮膚滲透進骨髓,3號的牙關打顫,當場痛哭求饒。紅色,究竟代表了什么?刀疤的臉色一寸寸冷了下來。
“可是林守英不一樣。”秦非輕輕嘆了口氣。自己有救了!
畢竟村中居住的都是玄門中人,神秘一些,也無可厚非不是嗎?
他們面色鐵青,大跨步走了進來,一腳將最靠近門旁邊的那個玩家踹開老遠。
這難道還不能說明,那條規則是一條假規則嗎?蘭姆全程都低垂著頭,落在隊伍最后面,他的兄弟姐妹們也并沒有來找他搭話,像是當他完全不存在。
作者感言
林業也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