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秦非對著門那頭道。陰森血腥的畫面在虛空中閃爍,數不清的半透明靈體在熒幕之間穿梭來回,用只有那個族群才能聽懂的語言互相交流著。
他叫秦非。如蕭霄所想的那樣,刀疤手中的匕首正是他的天賦武器。自從進入副本世界后就再沒見過什么小孩的幾個成年人,表情頓時古怪起來。
“還有,還有一個人可以作為我的證人。”
門外傳來的叫聲短暫又急促,若說是因為被某種東西追趕而發出的卻又不太像,相比較而言,倒像是看見了什么令人驚恐又愕然的東西。莖的頂端生長著一粒粒圓形的籽,有點像魚籽,又有點像蟲卵,但仔細看去才會發現,那竟然是——
對于這驟然轉變的局勢,6號完全是一臉懵。
為什么他在王明明的臥室中沒有找到和父母關系有關聯的提示?……
秦非:“你的手……”她好像覺得,去弄死一個原本就離死不遠的人,要比弄死一個活得好好的人合理些。起初鬼火還抱著“一定要把npc伺候好了”的心情,十分認真地吸收著這些他短時間內注定用不到的知識。
肺部鼓脹得像是快要爆炸,喉嚨里好像有一把無形的刀正在切割,每一次呼吸都會帶來尖銳的疼痛。
“你沒事!真是太好了!”崔冉抓住宋天的手, “剛才你突然不見,把我們嚇了好大一跳!”他說話時語速不疾不徐,聲調平靜而又柔和,可此時在場的所有人看著這幅畫面都感受不到半點安慰,只覺得被衣物包裹的身體正在一陣一陣地發涼。蕭霄望著被boss包裹的那二人,神色說不出的復雜。
放眼看去,哪里還像是臥室?卻儼然是將這突如其來的一出算在了凌娜頭上。全家福是黑白色的,年代感濃重的畫面上印著六口人,一對中年夫妻,一對年輕夫妻,一個老奶奶,和一個看上去十分年幼的嬰兒。
而后快速將視線轉開。“你們……都是想進幼兒園嗎?”
神父擺擺手:“隨便,去你們該去的地方。”
他清潤的眸子閃爍著無辜的水光,抬頭,似漫不經心地與npc對視,不著痕跡地轉移著話題:“老爺子,外頭風好大,你要不要關個窗戶?”——還說什么8號的頭是自己撞在桌子上磕破的。
這極富暗示意味的圖案,令秦非渾身的血液都隱隱變得灼熱起來。
從小樓內部的光景來看,秦非推斷,他眼下應該正身處在徐家搬離守陰村幾年后的某個節點。“不用擔心,我有把握。”
他既不是玩家,也不是鬼女那樣對規則世界的內幕有著一定認知的高級boss,因此他完全不明白,眼前這群行事膽大妄為的人,怎么突然間對墻上這張亂七八糟的紙條這么在意。下一秒,就像早就已經提前等在那里,面前的門瞬間便被打開。13號玩家正站在水吧旁邊,一邊聽前面的玩家們交流,一邊低頭翻找著什么。
空前浩大。
直播畫面中, 一身睡衣的青年正站在血肉橫流的客廳邊緣。
按照大多數常規鬼故事提供的思路,鬼怪在試圖影響活人時,通常都會將自己幻化成對方精神世界中最薄弱的那一環。蕭霄臉上的迷茫更重了。誠然,那個壯漢看上去好像受到了不小的驚嚇,但秦非并不覺得同樣的問題會出現在他自己身上。
三只尸鬼將秦非團團圍住,更多的尸鬼自遠處或不遠處涌來。玩家們不明所以。
是刀疤。三人于是急匆匆地向店外走去。
她的肢體略顯僵硬,動作起來非常困難。秦非看著他,眨了眨眼,伸手指向自己。其實秦非根本沒什么疑議,他想知道的東西大多數都已經靠自己弄明白了。
秦非停住腳步,在幾米遠開外觀察著他們。這是秦非第三次來到地下室。秦非對這類事件一向接受良好,并不覺得有什么大不了,反正他以前對鬼挺感興趣,現在對鬼也怕不起來。
幾道腳步沉重而凌亂地沖來,看守們正在一道道按順序打開囚房的門,語氣很沖地對屋里的人們吼道:他本來就已經很慌了,等聽到4號玩家被殺死的播報以后,這份慌張更是直接飆升到了極致。“對啊對啊,連SAN值都不帶掉的,太強了真的!”
你這家伙怎么越來越像一條狗了啊???義莊大門敞開著,那些不敢和他們一起出來的玩家現在也同樣不敢踏出門外一步。
“可是,這里好像沒有別的空床位了呀。”假如放任那兩人繼續這樣下去,他們必死無疑。
秦大佬和那個女鬼聊了這么半天,也該談到正事了吧。
秦非終于下定決心。
“醒了。”離開的大門近在咫尺,秦非沒再遲疑,抬手將門推開。
秦非原以為他會最后再被傳送到任務空間去,可左等右等,依舊站在原地。
作者感言
反正就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