墻壁和天花板開始掉渣,蛛網飛快地結在各個角落,不知從何處浸出的污水流淌在地面上, 蟑螂和老鼠從眾人腳旁爬過。
在絕對實力面前,一切附加條件都不過是鏡花水月罷了。——秦非之所以能看出來,是因為有個一臉皺紋的老大爺正站在那里高聲地嚷嚷著:12號玩家隨時都可以再拿兩分——還是建立在他們扣分的基礎上。
受到撞擊的力度,大門緩緩向內洞開,逆著光線,蕭霄看見一張被火焰烤灼得皮膚崩裂的臉。
他渴望著看到的場景并沒有發生。
可他到底是為什么!!
不知道他用了什么巧力,刀疤只覺右手一麻,手中的匕首險些不受控制地掉在地上。鬼女的臉也肉眼可見地又黑了幾個度。
活動中心門口坐了幾個正打著扇子的爺爺奶奶。按照19號的計劃,會先有一人將5號和7號引開,其他人則趁機潛入房間,將6號殺死。
如果是這樣,那徐家爺爺還將書留在祖宅干嘛呢,直接一起帶走不就好了。沒有人看見那死狀凄慘的尸體。他已經徹底發現了,這個姓秦的神秘年輕人,表面看上去溫和內斂、平易近人,實際上內心卻冷靜而強大到了一種令人不可思議的地步。
尤其是鬼火和三途,在見到剛才那個花里胡哨的男人之后就一臉半死不活的樣子,仿佛秦非明天就要離開他們去見上帝。
秦非又向里面走了幾步,燭光終于照到了一側的墻壁。其實蕭霄還是有點害怕:“你說他們既然在E區有關系,在D區會不會也有關系啊?”只有尸體才能留在廂房。
“呼……呼!”而那本書,從始至終都沒有被拿出來過。聽秦非這樣問,劉思思齊遲疑著指向義莊一角:“那個…你問的那個人,好像一直在那里。”
對比一下自己凄凄慘慘的積分,那種認知被刷新的震撼,實在很難用語言來形容。秦非坐在床邊,將床上那團抹布一樣的被子團到一邊,不緊不慢地開口:“你玩過《寂靜嶺》嗎?”
面對這個難得的“知心朋友”,秦非也著實沒有客氣:“你知不知道,要怎樣才能安全離開守陰村?”秦非也沒覺得有什么不好,自得其樂地觀察著村里的環境。他終于意識到了自己的失言,猛地閉上嘴。
他獨自進入這座老宅后,遇到了和現在一模一樣的境況,整座房屋漆黑一片,屋內鬼影幢幢。“唔,其實我也沒多想。”
破爛的鐵架床、廢棄的桌椅和刑具散落各處,墻面上、地面上,到處都是或深或淺的污漬。秦非此刻狀態卻與他們截然不同。當一個人——或是一個神, 亦或是一個魔鬼。
無論是老板夫婦還是門口排隊的居民們,神色都輕松自如。時不時交談幾句天氣或孩子的學業。
秦非只有在見到污染源之后,才能有更進一步的了解了說著兩人都有些不好意思起來,摸著后腦勺道:“我們才剛通關第一個副本,身上也沒什么有價值的東西可以表達謝意,秦哥以后要是有什么事用得著我們兩個,隨時喊我們都可以!”
【本場直播彈幕功能已開啟】
于是,秦非十分意外地發現,就在他被鬼魂追殺逃命的同時,直播間觀眾人數竟然如同坐了火箭般直線上漲。女鬼的語氣乍一聽很可怕,但不知是不是因為生前做幼師太久了, 在秦非聽來,總覺得那抑揚頓挫的腔調有種在講故事嚇唬小朋友的感覺。想來這些人以前也是用這樣的方式,不費吹灰之力地殺死“祭品”。
他的身體沒有一處是能動彈的,但嘴巴卻沒有被封上。
昨天一整天粒米未進,眾人餓狼撲食般沖向竹籃。有人焦急地伸手去搶食物,有人面色凝重地望著籃子,仿佛在思考著什么,但也有人依舊瑟縮在人群后頭。能這樣自由自在的做鬼,不比魂飛魄散要好的多嗎?
如果休息區電燈閃爍,請及時修理電表,若電燈熄滅,請在三分鐘內離開休息區,否則后果自負。他們似乎看不見它。秦非剛一打開房間門,鬼嬰就忙不迭地撲進了他的懷里。
“坐。”導游說完,在距離他最近的椅子上坐了下來。在嘗試用各種姿勢脫困自救無果后,秦非思忖片刻,干脆闔起雙眸,靜靜地閉目養神。“那是當然了,我最尊敬的神父。”
是棺材有問題?果然,下一秒,那群人中的一個就跑到路邊攔了幾個F級玩家。
秦非甚至無法從物理層面上解釋自己是怎么踏出每一步而不踩空的。程松像個悶葫蘆似的一言不發,時間久了鬼火也覺得沒意思,他一見秦非是個新面孔,看上去像是也和程松蕭霄幾個認識的模樣,立即開口道:“喂,那邊那個,你要不要來我們鬼火?”【玩家屬性面板】
這一切都帶給秦非一種微妙的不安全感。
而與此同時,系統公布2號獲得了4個積分。那些人回到房間,肯定是在研究自己屋子里的東西。
【旅社大巴司機:好感度——(不可攻略)】秦非抬手摸了摸腦袋,頭上的短發柔軟,帶著輕微的卷,觸感依稀有些熟悉。他的胸口懸掛著那枚圣母抱嬰掛墜。
作為一個已經存活了成百上千年的墮天使,一個在地獄的業火中生存的惡魔,撒旦原本的模樣同樣十分英俊。他的身體開始在神經質地顫抖起來,說話都磕磕絆絆:“那我們只要……死夠,六個,就……”大腦中某根神經如同過電般輕微彈跳了一下,秦非在思想意識還沒有完全扭轉過來之前,身體已經搶先一步做出了反應。
告解廳。都很容易就能分辨出是NPC來。
作者感言
鬼火也是一樣,他的紅色比三途多一點點,但距離“裝滿珠子”來說也還差得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