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腆著臉,對修女露出一個諂媚的笑。不是秦非對自己的觀察力有什么超出水平的認知,只是出于職業習慣,秦非對于自己周身環境中細小的變換一向十分敏感,尤其是他直接接觸過的人,即使只匆匆見了一面,也會一直留有印象。或許,這才是真實的副本世界。
禮堂的盡頭,村長在神像前低聲吟唱著聽不清內容的歌謠,曲調平緩而詭異。
人倒霉起來喝涼水都會塞牙縫,形容的大約就是這種狀況。他以前接觸過那些智力障礙的孩子,通常也都是這樣的——在找到一個自己覺得值得信賴的人之后,就一直傻乎乎像個棒槌一樣跟在人家身后別人趕也趕不走。
還下了10萬注,這群觀眾到底是有多閑?雖然鬼女否決了他的提議,但她說出口的話卻無疑給秦非打了一記強效定心針。整個區域混亂一片。
因為全是鬼,所以可以隱身,可以瞬移,可以在玩家們的眼皮底下從空地上離開。但名字是十分清晰的。
他不知道自己有沒有成功嚇到10號,但很顯然,6號的反應要比10號快得多。今天的守陰村依舊濃霧彌漫,白日的光線被厚重云層所遮掩,目之所及的一切景物都被籠罩上一層迷蒙霧色,可清晨所獨有的清新空氣依舊讓秦非的心情很是不錯。
他獨自進入這座老宅后,遇到了和現在一模一樣的境況,整座房屋漆黑一片,屋內鬼影幢幢。他怪異地咯咯笑了起來,沾滿血污的臉上,神色冷戾而又癲狂。
看見2號玩家身上的血漬,修女當即臉色大變。鬼火接著解釋道。
“腦子有病吧,自己都難保了還要去救人?救的還是這么個看上去就沒點屁用的拖油瓶。”
就在秦非摸不清狀況的同時,車上其他乘客也正陸續醒轉,驚呼與疑惑聲四起。
當時秦非已經被卷進了門里,凌娜和蕭霄吵著去找了村長,卻沒能得到任何解決的辦法,只得悻悻地回到義莊。“多么好看的顏色。”0號囚徒輕聲呢喃。“你怎么能這么說我呢?”
“不要直視他們的眼睛。”
接下來的時間里,在修女不時的追問之下,秦非滔滔不絕地講述了整整40分鐘的中國近代史。
“救、救、救命……”一個新人玩家顫抖著嘴唇,喃喃自語。
人群中央,青年正靜靜地坐在那里。“如果14號的尸體消失了,那這節骨頭也應該跟著一起消失才對。”秦非淡淡道。
他不應該那么狂妄地覺得人沒有鬼可怕的!
鬼嬰搖頭晃腦地從領域里爬了出來。電光石火間,秦非心中驀地一動。
蕭霄愕然:“好哇,你什么時候回的祖宅?!”蕭霄可以確定,起碼在當時,祠堂里不可能藏得下六具尸體。徐陽舒說,那本書能夠教會一個人將活人煉化成尸。
這東西傷不到僵尸的根本,但也令對方的動作慢了下來,蕭霄抓緊這來之不易的寶貴時間,祭出最后一張符。旁邊那靈體被懟了一嘴,有點不服氣,礙于對面是個好賭的瘋子又不敢大聲說話,只能低聲咕噥著:“說得那么了解他的樣子,你還不是第一次看他直播……”
“請等一下。”當秦非拖著他那一身血污出現在走廊的正中心時, 他瞬間便成為了所有人矚目的焦點。
秦非抬手指了指門。是街邊餐飲店里那種很常見的白色大瓷碗,看起來還挺干凈,可里面的東西實在有點讓人不忍直視。在另外兩名修女的引導下,玩家們陸續上前。
這問題我很難答。這下連蕭霄也忍不住要翻白眼了:“你都被投送到這個副本來了,你還問為什么?”那些客戶們的心理問題千奇百怪,在治療過程中,時常需要進行一些模擬治療,為此秦非扮演過各種角色。
“別看。”秦非低聲警告道。
3.鳥嘴醫生沒有其他的聯絡方式。
“……算了。”三途盯著秦非和蕭霄兩人看了一會兒, 有些泄氣。
或許是因為要在這個副本中示人,祂才占用了蘭姆的身軀,頂著這張和蘭姆一模一樣的臉。頭發、五官、皮膚……全都焦黃一片,黏連在一起,已然完全看不出原本的形狀了。林業還沒緩過來,捂著嘴要吐不吐:“有個白方的玩家指認出了一個鬼,但是不知道為什么,接下來他馬上就死了。”
秦非:“……”
鬼火那常年生銹的腦袋瓜,在這一刻突然靈光了一下:比起無法解鎖答案的緊張來,那種明知死亡就降臨在不遠處、卻還是難以停止自己向它靠近的腳步的感覺,實在更加令人痛苦。
趕尸,又稱移靈,自古以來,“湘西趕尸人”的秘聞便在民間廣為流傳。怎么?按鬼火所說,任平很可能是在看見早餐鋪的食材中有人類尸塊,所以才認為老板是鬼。
棺材里既沒有尸體,也沒有什么其他東西或殘留的痕跡,可是,直播間的觀眾人數影響著主播們每場的積分結算,沒人可以對此無動于衷。但秦非沒有做多余的解釋。
作者感言
沒什么大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