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片刻不停地行走在雪地中。

“零下10度。”丁立覺得自己的腦袋都變成了漿糊。

雪山副本的構成很復雜，生存、解謎、探索……拿不全信息，玩家們通關的難度會大大增高。鬼火像個神經病一樣充滿感情地呼喚道。反正不會是最后一個。

薛驚奇的視線掃過崔冉的鞋子，在鞋底和鞋面的交界處，泛著隱隱的暗紅。

那個鬼被薛驚奇破之后當場暴起。背后拱門上所有的氣球同時升空。

祂想說什么？

倒是地上那玩家忍不住問了一嘴：“你上哪兒去？”他給了他一把鑰匙。

……靈體們全被秦非驚人的戰績干啞巴了。從小就很怕僵尸的烏蒙，在死里逃生的驚喜和毫無預兆的驚嚇的雙重夾擊下，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亞莉安余光瞥到后臉更紅了。而在游戲正式開始后，根據題干的提示兩人第一個想到的也正是那只熊。

秦非在剛才忽悠了其他玩家一把以后，就悶不吭聲地悄悄挪到了人群邊緣。這樣會擾亂秦非的視聽, 這倒不算什么，反正秦非一眼就能記住自己看到過的臉。

彌羊始終坐在沙發上。這是很有趣的交流方法，秦非已經可以確定，污染源就是在給他提示。

現在是早晨7點多，秦非決定先回一趟家，然后去炒肝店。

在房門背后，秦非看見一張紙，上面寫滿了密密麻麻的字：這個菲菲公主，是長了一對火眼金睛嗎。

“小心！”彌羊大喊。他抬眼打量著四周。

這條路上沒有蟲子，卻有著比蟲子更加令人忌憚的東西。一半對一半，拼的是運氣。唯有最中心那塊光幕中的青年。四肢舒展，面色平和，柔長的黑發隨著水波散溢。

但秦非還是決定要抱緊這條粗大腿。“余阿婆信奉某種宗教，這個宗教的教義是釋放邪魔，將世界還原成本真的模樣。”

這東西還是他個把月之前，在中心城里給鬼嬰買小衣服的時候，店員幫他打包時得來的。

她甚至還知道四處摸索著, 想看看，公共廁所門口是否張貼著使用規則之類的提示。雖然這樣直接開口問對方的陣營任務，好像有點奇怪。那里有一個圓形的金屬儀器，正漂浮在空中。

“不會。”

聽起來是一項十分艱難的極限運動，可對玩家來說，并非不可為之事。光幕中的畫面仿佛進入了靜止狀態，玩家們各自坐在雪地中。2023年6月10日。

好在玩具熊下邊擺了一把椅子，兩人在游戲開始后不久便查探過那只熊，就是踩了那把椅子才上去的。那宛若深潭般沉寂無波的眼中漾起波瀾。“別不是已經被凍死了吧……”有靈體不知天高地厚地口嗨。

老保安頭頂的好感度漲了一丟丟，勉強抬眸，正眼看向秦非。

令大家心中都有了幾分揣度。雪山峽谷很長，玩家們從峽谷那頭趕到這頭，花去了幾小時的時間。在來到幼兒園的路上，兩人還曾相互鼓勵，無論能不能贏、能拿到多少分，都一定要努力在這個副本里茍到最后。

所以，他們還有10分鐘的思考時間。

“這個鬼臉是重要的標志，之后在社區里需要高度關注。”秦非頷首：“無臉人。”

“砰！”

這東西的整體似人非人，臉部極其丑陋，和身體一樣碩大的腦袋，由一根細弱的脖子連接著，垂墜在胸腔前方。那正是他差一丁點就不小心成為了同類的，底層船艙的絞肉機中出品的肉泥啊！

他少了一條胳膊，雖然大半原因是他思慮不周又自作聰明，以致咎由自取。“艸。”烏蒙瞪眼看著冰面下的蛾子們，忍不住蹦出一句臟話。“真的嗎？我還是頭一回見到被污染后看上去這么清醒的人。”

彌羊：“？？？？？”過于繁雜的噪音吵得秦非太陽穴突突直跳。誠然小秦在副本外鬧出那樣大的風波，又以一己之力將蝴蝶氣了個半死，必然是有點本事的。

到時候不需要玩家們潛入水中，灰蛾在岸上就能將他們蠶食殆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