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顆彩球。

秦非此時正站在余阿婆的視線死角中，但這位置十分尷尬。沒反應。

他的嘴唇翕動著，好像有什么話正欲脫口而出，卻被他咬住下唇，死死憋住。秦非一臉坦然：“不確定。”

至于什么S級、SS級，那簡直已經是飛升成神的存在，不能與人類同日而語了。烏蒙忍了一下，沒忍住，小聲道：“我們是不是應該停下了？”

應或的粉絲則在光幕那頭捶胸頓足：

每碰到一個沒見過的人, 他們就要上前去詢問幾句, 想以此來摸清玩家們所持有的彩球數量, 借此判斷自己是否安全。

嘀嗒。空氣似乎隨著這句問詢而凝滯了一秒。

秦非&林業&鬼火：“……”“你們并不清楚我的任務和你們的是否一樣。”

“沒必要在這里花太多心思。”假如遇到怪物或別的突發狀況，玩家們想跑時，是否會被困在這個大坑底下？

彌羊：“……你說不說？不說我現在就把你弄死。”

秦非伸出手，牢牢將那石塊握在了掌心。

要不要這么缺德啊喂，等到離開密林，聞人隊長醒過神來，可能氣都要被氣死了。林業懷中的祭壇和先前被敲碎的那只一模一樣。鑰匙插進鎖孔，伴隨著“吱呀”一聲輕響。

“那些游戲雖然很難很危險，可是玩家都可以選擇放棄，就算游戲失敗懲罰也只是扣彩球而已。”

死了整整一個班的小孩，幼兒園里值得瓜分的任務分應該不少，那批人絕對不虛此行。門牌號還是詭異萬分的404。

這實在是一個優良且頗為難得的品質，畢竟，單純善良就意味著好騙，容易套到更多的話。事實上，秦非覺得，這片密林在雪山上勢必有著極特殊的地位，他們不一定能躲得過。應或將昨晚他推斷而出的事這樣那樣說了一遍，聽得聞人目瞪口呆。

秦非卻搖了搖頭。

但定睛看去時，卻又還是原本的樣子。哪里是副本特意陷害玩家。

他不是生者。“我進入戒指空間后，你就可以重新回到垃圾站里，毀掉那面鏡子，假裝一切都沒有發生過。”“快到了，大家再堅持一下，下面是個村子。”

久到蕭霄感到空氣中的含氧量越來越稀薄，薄得他幾乎透不過氣來。

時間倒退回一分鐘以前。

但他還是覺得副本十分仁慈。穿著淺色衣裙的小女孩站在地上，懷里抱著一大堆玩偶。

隔著一層坍塌的雪墻，玩家強壯有力的胳膊毫無防備地貼了過來，秦非眼皮狠狠一抽！被自己丑哭了的彌羊憂愁地嘆了口氣。

這這這。

“嗚……嗚嗚嗚嗚……”

“雖然規則第二條說了，我們應該盡量避免在夜間出行，但假如我們繼續在這里呆下去，被密林包圍是遲早的事。”迷羊悻悻地閉上嘴巴。雖然寫著運營筆記，但站長余阿婆似乎拿它當做了日記本來使用。

他從畫架旁的地板上挑挑揀揀，最后選擇了一桶大紅色的油漆，順手撿起一旁的刷子，浸到油漆桶中蘸了蘸。

假如那女人真的是隱藏身份的鬼，現在夜晚到來，她終于能夠出手，一定不會只殺呂心這樣一個毫無存在感的邊緣人物。如此簡單的游戲，就能得到那一樣豐厚的回報，怎能讓人不心動？那些復眼翅蛾一個勁往這邊擠，巨大的沖擊力甚至將冰層撞出薄薄一層裂紋。

“咔噠”一聲，身后響起落鎖聲。

“好了。”聞人黎明忽視了兩人的眉眼官司，硬著頭皮道, “所有準備工作就緒，大家整理衣物，我們下水。”

他的身后，一只插滿蠟燭的生日蛋糕端端正正地擺放在客廳茶幾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