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壓低眼眸。
靈體們雙手緊緊握拳,掌心被刺痛也渾然不知,不斷向光幕前方擠去。另一張則至關重要。秦非這邊,和黎明小隊交流最多的就是他本人。
杰克毫不掩飾自己的目的,眼神從始至終都沒從秦非身上挪開過:“這位?”
“你個笨逼看不懂我的聰明老婆想干嘛,這不是理所當然的嗎?”秦非懶得多說,不過見老虎實在好奇得難受,還是大發慈悲地提點了一句。頭頂,一輪慘白的孤月高懸,白天看上去十分尋常的一棟棟居民樓,在夜風中卻顯出一種鬼影幢幢的陰森感來。
……它們正在啃噬著船身!!!隨著一張張預選賽邀請函被撕裂的聲音響起,在遙遠的另一處位面中,各個直播大廳內,一面面光幕也隨之散發出耀眼的光芒。林業道:“你該不會……”
入夜后活動中心光線不好,秦非又特意采用了背對人群的站位,是以竟沒有一個人發現,眼前這個沉默的青年就是白天不時出現的引導NPC。
預選賽的邀請函數量是固定的,各個副本的開啟場次和總人數也是固定的。一路走來不是嫌棄這,就是指點那,進副本才過半天,他已經把整個小隊的人都得罪光了。200人里只有十多個分到了餿罐頭,疑心病重的玩家已經開始懷疑:這會不會就是副本內的第一輪篩選?
等到玩家意識到這一點后,從明天天亮那刻起,他們一定會瘋狂地在社區內尋找鬼怪的蹤影。
樓梯間里沒有樓層圖標,彌羊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走到幾樓了。不少觀眾早已猜到,如今看其他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優越感陡然而生:
祂的唇邊勾勒出一個帶著安撫意味的笑容:“你別擔心。”
這個人到底怎么回事,怎么天不怕地不怕??眾人心知肚明,這是副本給予他們的壓力。
丁立驚了一下,邁步想要上前,被彌羊伸手攔住。“這間房間的游戲要8個人才能完成,我們人不夠。”老虎的隊友說。林業今天枯等了一下午,整個人都等得十分焦躁,乍一聽說有垃圾站的新消息,瞬間激動起來。
直到離開廁所內部,回到外面的洗手臺前,頭頂那顆燈泡傳出的微弱光線才終于讓她的心情得到了片刻舒緩。
“應該把怪物拖去外面再剖開的。”刁明抱怨著,不太想用手去摸被血污浸染了的梯子。那捏著嗓子的一聲指認就是秦非喊出來的。秦非微微揚起下巴,不理薛驚奇,也不理任何其他玩家,一副高高在上的矜持模樣。
林業這樣想著,把自己手上的抹布洗完以后,又從墻上的掛鉤上取下幾條抹布泡在了水里。走廊上一片安靜,無人回應。漆黑的地窖入口散發著寒意,一把銹跡斑斑的梯子緊貼一側的墻,向下延伸進黑暗中。
“對啊,所以我覺得,他肯定是看出了點苗頭,才不去沖那10顆彩球。”蝴蝶對此渾然不覺。
右邊僵尸原本沒朝這邊看,在聽見彌羊的喊聲后轉頭望了過來。
在C級以上玩家當中,這是很常見的道具,在副本商城內花費不高的積分就能買到,幾乎人手一份。薛驚奇將當前的形勢大致分析了一遍后得出結論:離得遠,秦非也不知道他們都說了什么,反正就見他們頭頂的進度條噌噌噌往前漲,沒過多久就都滿格,變成了小骷髏。
應或又不是隊友肚子里的蛔蟲:“我也不知道啊。”丁立的精神免疫比較高,此刻雖然也是頭暈腦脹,但狀態比起段南來要好上不少。
秦非在離開副本后曾試著想將這枚戒指摘下來, 但失敗了。按照玩家們之前的想法,他們有打算過在安全區內敲碎祭壇,這樣怪物就不能拿他們怎么辦了。烏蒙也挪。
這就像是一場小范圍內的定點爆破。
林業的眉毛挑的一個高一個低:“他這是想干嘛?”
視野間白茫茫一片,秦非已經能夠勉強站起身來,但他暫時沒動,只仰起頭觀察著四方各處。他就只是站在那里,開口說了話, NPC對待他的態度就和對待他們截然不同。【叮咚——】
峽谷的盡頭以外是一汪湖泊。現在在轉身,卻什么也看不到,只能看見密密匝匝的樹。
聞人黎明欲哭無淚。
秦非腦子轉得飛快,但并沒有耽誤他和接警員對話:
這些石洞每一個背后,都連接著數之不盡的通道,通道之間相互貫穿,就像人體內交錯生長的毛細血管。系統將直播畫面切成兩半,一半是柜子里秦非的臉,一片漆黑中,只有門縫中透進的那一絲光將他的臉照亮。靈體神色懨懨,它甚至開始期待畫面中的玩家早一些死去,好讓它徹底死心,不再繼續滯留在此,浪費時間和無用的期許。
眼前這一顆黑色的樹,看起來與周圍無數顆黑色的樹沒有任何區別。看清來人是秦非,彌羊蕭霄幾人渾身頓時一松,另一波玩家卻更加愁云慘霧起來。系統給出了10分鐘的時間限制,玩家們不得不爭分奪秒。
污染源解釋道。在副本開始時,系統播報過,死者只有一個。“嗯。”秦非頷首,“去旁邊上個廁所。”
秦非沉默下來,認認真真繼續吃早飯。
作者感言
這是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