祂微張開口,本想夸贊秦非“你做得很好”,可脫口而出的卻是“……祂不是故意的”。他居然是個攻擊系的玩家!
但,數量實在太多了!照這樣下去,再過不多時,他們恐怕就要發動攻擊。少年不清楚鑰匙的作用,但他隱約覺得這似乎是個重要的東西。
他說得輕描淡寫,好像如此這般算計到三個實力不弱的玩家,是一件多么簡單輕易、不值一提的小事。
在“用膠帶貼住能管用嗎”,和“直接把耳朵剪掉會不會看起來很像絕育過的耳標”這兩個念頭之間左右猶疑的菲菲公主,最終選擇了繼續將偷雞摸狗發揚光大。
秦非從林業懷中接過一個祭壇,貓著腰,趁夜色混進了追在蝴蝶屁股后面的那只怪物隊伍的末端。
“臥槽?!特么的什么情況?”一會兒偽裝神父一會兒偽裝指引NPC,以至于鬼火現在看見秦非都會有一種恍惚感, 總覺得對方和自己好像不是一個物種似的。“你們所有人都是通過我,才歸屬死者陣營的。”
船工的雙手胡亂揮舞著,他的憤怒值顯然正在光速飆升,腳步越來越沉重。系統沒有給予任何提示,秦非下午時甚至產生過懷疑,難道他其實并不是那個死者,那具尸體只是迷惑用的線索?這也就算了。
像大多數智能機的設置一樣,這臺手機中所有未讀消息和推送全都堆砌在鎖屏頁上。秦非盯著怪物脖子與肩膀的連接處,那里被他砍了一刀,傷口處的皮膚下有一片深色的紋路,已經看不出那里原本是何種圖案。他憑借自己的聰明才智,確定了他們已經是死者的事實,因此才觸發了陣營轉換播報。
還好,玩家們似乎還沒有倒霉到那種程度。
好在不是所有觀眾都眼瞎。這也正常。林業手上濕噠噠的,指著那張塑料紙給秦非看。
秦非想到這里,整個人都無語了。
將一伙想要占他們便宜的壞東西反手弄死,是件多么令人身心愉悅的事啊!
孔思明才剛從地上爬起來,立刻又癱回去了:“那些尸體到底是誰的?我們明明還活著啊,我們、我們……”
青年一手插在西褲口袋里,在黑暗中靜默地思忖了片刻,邁開長腿,穿過整條漆黑無光的走廊。
這個R級副本中出現的信息讓林業十分迷惑,迄今為止,所有信息似乎都是分散開的、極小的點,沒有半點指向性,讓人無所適從。“這是我們秦大佬的家傳絕技。”秦非似乎并未將注意放在老虎和老鼠的對話上,他正緊盯著綠色房間里,那一排懸掛在墻面上的動物頭套。
難道今晚注定是個平安夜嗎。各個直播大廳頓時哀鴻遍野。
他從沒有一刻像此時這樣,覺得自己這么貧窮過。“她的san值下降得好厲害。”出現在身后的人是谷梁。
老鼠慌忙伸手去摸臉,可他的頭上還帶著老鼠頭套,他想找鏡子,但房間里沒有。不少靈體正在下注窗口前捶胸頓足。
“人呢??”下方還附加了一長短說明。秦非:?
聞人黎明不像應或那么樂觀,他并沒有完全相信應或那番“不歸順死者陣營就必死無疑”的論調,他只是覺得,總不能放任應或獨自一條路走到黑。
“那對情侶中的女孩臨時身體不適,于是被留下看守營地,剩下的隊員則全都上了山。”秦非話音落,對面那雙湛藍色的眼眸中流淌出抱歉的神色:“我也不太清楚。”段南呆呆愣愣的,好像根本讀不懂空氣,丁立嘆了口氣,嘗試轉移話題:
鬼火都有點可憐他了。【7月5日……社員們聽說了我的安排,他們都決定和我一起出發。我們將提前三天到達陀倫村落。】隨即兩人齊聲說道:“還好,你現在長大了,兒子!”
他們隊里那條“不在副本中和任何人合作”的規矩,該不會是他們被人騙怕了以后才定下來的吧??秦非的視線掃過走廊中的眾人。啪嗒一下。
許多人附和著他的話。
“只能說一句,在副本里不要太自信。”秦非說謊的時候眼都不眨一下, 語氣斬釘截鐵,認真得仿佛在演講:“慌慌張張地朝這邊跑過來了!”“快走!”彌羊將林業放下,重新變回羊頭的動物形象。
鬼火伸手指了指天:“上面那些紅色光點是什么?紅方陣營的人嗎?”有靈體大聲道:“我不信,我絕對不信,這有貓膩吧……我知道了,一定是因為他在這個關卡里拿到的特殊身份,因為他是死者,和雪山是一邊的,所以才不會受到污染!”
秦非頭一回有了種不知所措的感覺。他想問林業為什么,但少年已然一溜煙地沖向玩具熊,踩著凳子,動作不甚協調地往上爬去。雪怪在變異之前也是人,說不定水里的蛾子們會感興趣。
旁邊隔間空空如也。秦非在發現刁明沒從房間里出來時,就已經意識到事情不妙,但當真的走進那間雪屋,看見刁明的死狀時,他依舊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作為一個資深顏控,亞莉安還曾對著蝴蝶大發過幾回花癡,覺得他雖然騷包得有點過度,但那張臉實在精雕細琢鬼斧神工,像尊充滿藝術感的雕像。等到整個過場劇情結束,秦非耳朵都快起繭子了。
場面看上去分外驚悚。他剛才以為自己馬上就要去見閻王了,結果卻又死里逃生,但現在他再次意識到,即使能活,似乎也活不了多久。以這種狀態,顯然不可能在副本中存活太久——雪山副本生活條件嚴峻,即使對身體健康的玩家來說,也同樣難扛。
作者感言
但秦非卻依舊理智而清醒,不斷在腦海中循環著同一訊息:這扇門里必定危機四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