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里面裝的是什么,想必無需再多言。
他說話時的每一句尾音,眨眼時睫毛掀起的每一個弧度,呼吸時為空氣帶來的每一次震顫。青年慢悠悠地、一字一頓地說道。
那扇門后的光亮如同溫暖的潮汐,像水一樣將秦非整個人包裹起來。那個去找司機麻煩的壯漢沒有得到回應,此刻已經走到了駕駛位旁。
好直擊心靈的血腥的場面。擺爛得這么徹底?
孫守義站在凌娜與蕭霄身側,和林業一起靜靜望著秦非,似是等他做出一個合理的解釋。既然如此……
秦非不動聲色地挑眉,視線恰好與三人的其中之一相撞。他將掛墜翻了過來:“你看看背面。”
啪嗒。
沒辦法,就是這么現實。四散奔逃的隊伍中,僅有一人依舊停留在原地,便是旅社的導游。
明明在大巴上時他還曾與談永一行人為伍,如今看向對方的目光卻滿是嫌惡與輕視。那是個看起來老得不像樣子的男人,灰白色的布衣蓋在瘦削的身體上,就像一個搭著爛麻布的架子。秦非微垂著頭,思維早已發散到了九霄云外。
正好契合了這條線索。這座古樸而又森然的村落,傳承著千百年來最為神秘的文化之一。不知是不是這地窖里沉悶的空氣真的傷害到了他的大腦,秦非總覺得,自己耳畔似乎響起了一些他本不該在這里聽到的聲音。
不要用這么慈祥的表情說出這么讓人害怕的話好嗎!越來越近。
規則說過,為了尊重當地習俗,玩家們不能直視神像的眼睛,秦非先前一直下意識地以為,“直視”的后果大概會是觸怒村民。徐陽舒苦笑了一下:“其實這些東西,我從來都沒接觸過,是我爸告訴我的。”要不然,里人格的聲音就像發了瘋一樣一直在他耳邊來回播報,他的耳朵都快要起繭子了。
可,已經來不及了。
艾拉笑了笑,笑容中帶著一種對新認識的閨蜜才會產生的,特有的好感與羞怯:“這沒什么的,以后你有其他問題,也可以來找我。”地震?回想適才的奔跑過程,秦非意識到了一件事。
“臥槽!!!!!”蕭霄直到現在都還沒有完全回過神來。外面的天色似乎亮了一點,雖然天空依舊灰蒙蒙一片,可從云霧背后勉強透出的一點點陽光來看,時間應該是快到中午了。
他的唇角揚起恰到好處的弧度,眼底像是灑落了一層碎星星那樣閃爍著驚喜:“好巧,您怎么在這里?”竟然真的被他推開了。
他看了一眼林業細瘦的胳膊和慘白的臉,本就蒼白的臉色越發難看,他抬頭望向其他玩家,語氣急切地開口:“有沒有人和我們一起去村東?”正在直播的畫面中,蕭霄和觀眾一樣滿頭霧水。
“廣播播報的規則第二條。”秦非神色平靜,纖細的指尖在地面上劃出無規律的痕跡,“本次旅行團共有18名成員,請在旅行過程中定期清點人數。若發現旅客數量增多,請忽視;若發現旅客數量減少,則為正常現象。”
老板娘走到秦非桌邊,秦非瞟向她的頭頂。畢竟,這里是規則世界,在規則未明之前,玩家們基本上都不敢做出什么出格的舉動。蘭姆是主人格,這一點已經相當明確了,醫生的記錄、監獄8號囚房中的犯人信息都可以證明。
可這對他們來說并不一定全是好事。
這小東西對他的好感都已經快到50%了,沒想到還是這么絕情。自從一聲“砰”的巨響之后,告解廳外便再也沒有其他聲音傳來。起初,所有人都在蜂擁著向外擠。
或許是秦非周身那種恬淡卻鎮定的氣場太能震懾人心,7號不自覺間便被他狠狠說服了。
六千。
他抬頭,出現在視野中的卻是三途和鬼火。
啪嗒。
他的膚色極蒼白, 蒼白到沒有任何血色,仿若一尊雕塑。放眼望去, 整片墳坡上只有他們幾人,全然不見其他玩家的蹤影,也不知道他們怎么樣了。
空氣在一瞬間冷了下來,燦金色的日光也變得毫無溫度,墻壁上的窗戶鎖著,窗簾卻無風而動,在地板上投入鬼魅般扭動的影。
因為這并不重要。《湘西趕尸秘術》。有人開始嘗試著和秦非搭話。
秦非閉上眼,雙手交疊放置在小腹上。5號如此掏心掏肺的一番直白言論,立即打動了一批剛剛才在心中泛起波瀾的玩家。
作者感言
“怎么回事?我還以為主播要用這個蘋果威脅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