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秦非先前所了解過的那樣,高階玩家在生活區(qū)里的待遇好的不得了。或許秦先生是個非常非常愛干凈的人呢?連一丁點灰塵也無法容忍。
破壞掉祭壇和銅鏡,就是破壞掉了邪神和這個世界的媒介。
然后便見他一步步后退,直至退到了人群最后面。
“發(fā)帖的那個人是怎么說的?”秦非目光閃了閃,“當時我在干嘛……是在上廁所嗎?我好像沒和你一起看帖。”
青年的嘴角愉悅地上揚,細密的睫羽掩不住眼底流淌的光。烏蒙揮起長刀劈砍著飛蛾,無數飛蛾被擊落在地上,隨即又有更多,從四面八方飛過來。下一瞬,鬼火發(fā)出了比它還慘10倍的叫聲:“我操啊啊啊啊什么玩意兒!!!”
“快吃吧,兒子。”段南:“……”
蝴蝶并不缺這一個兩個普通傀儡。在“用膠帶貼住能管用嗎”,和“直接把耳朵剪掉會不會看起來很像絕育過的耳標”這兩個念頭之間左右猶疑的菲菲公主,最終選擇了繼續(xù)將偷雞摸狗發(fā)揚光大。
“這里有整個游輪的平面圖!”獾翻看著桌面上的紙質資料,聲音難掩激動。“那是復眼赤蛾翅膀上的花紋。”秦非半闔著眼。
這四個字成功牽絆住了蝴蝶的注意力,他不再去細想剛才那三道背影的怪異之處,轉而邁步,進入12號樓內。“去,幫我偷個東西。”
糾纏的黑色藤蔓從祂的腳下向上延伸,如同一道道帶著尖刺的鎖鏈,將他牢牢困住,勾勒出緊繃的肌肉線條。剪刀石頭布,看似輕松簡單, 只要有手就能玩。遠遠看見三途穿著保安制服向這邊走來,薛驚奇在黑暗中瞇了瞇眼。
烏蒙瞇了瞇眼。在幾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解釋中,秦非總算明白了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
好在基本已經快到最底下,最后一點點路,烏蒙直接把刁明背了下去。
因為擔心蝴蝶他們追上來,秦非甚至把外面那把大鎖一并拆了下來, 重新將鐵門從里鎖上。“我覺得NPC應該是在詐玩家吧?假如他真的知道是誰違規(guī)了,直接把他們揪出來就好了啊。”操作間內, 玩家們渾身肌肉緊繃。
“什么?!”
這樣一份規(guī)則,看似并不長,內涵的信息量卻很足。秦非的注意力卻全在他剛才提到的那個紋身上。漆黑的樓道內,秦非正不要命似的向前橫沖直撞。
該怎么說,似乎又是他很熟悉的觸感……但這個秘密不一定能一直保守下去。秦非額角一跳。
秦非:“……”你確定那能叫輕輕???
鬼嬰非常上道地逸散出些微寒意,那種隱含著微妙壓力的氣息在空氣中彌漫開來。一想到消失的周莉,孔思明原地打了個寒顫。游戲大廳中陷入一派詭異的安靜。
數之不盡的雪怪仍在虎視眈眈,即使將玩家隊伍再復制出一支一模一樣的來,要想從雪怪中殺出去,仍需要耗費極長時間。所以現在玩家們倒都沒有懷疑秦非的身份,只是堅定不移地相信他就是精神免疫太高太強大,所以才能安然無恙。
“我不認識你們,你、你們是誰??”在這么煩人的副本里還要抽出精力來應付陰溝里的老鼠。“你、你怎么知道我們在這里啊……”鬼火喃喃自語。
聞人黎明盯著那處拐角,半晌沒緩過神來。事實上, 高階玩家中也并不是所有人都對個人展示賽感興趣。什么沒必要?
“然后呢?”他啃著胳膊含混不清地問道。他微微頷首,掀起衣袍一角,轉身向外走去。林業(yè)盯著那張彩印照片,兩條眉毛扭成了麻花:“這是什么玩意?”
男人清冷的聲音像是覆蓋著一層薄冰,瞬間撫平了秦非心頭的煩躁。
為什么每次他進副本都能抽中一些莫名其妙又難度超高的隱藏身份卡啊。
同樣的光芒,在離開密林的前他也曾見過。
“不,不是在玩偶里面。”人群后方,谷梁的臉色已經難看得像個死人,額頭上不斷滲出汗水,但沒有一個人注意到他。
秦非終于可以徹底確信,自己就是那個被系統(tǒng)選來當死者的天選之子了。“神明不會原諒我們!我們全都是卑鄙的竊賊!”
聞人黎明想起小秦今天早上對他說的那句話,還有那個志得意滿的笑容:在他第三次出聲催促之前,駐守在樓下負責盯梢的傀儡驚呼起來。
女鬼在被石頭砸中時輕輕晃動了一下頭部,但她很快穩(wěn)住了身形,繼續(xù)蹲在地上捂著臉哭泣。
彌羊的眼睛驀地睜大了。
作者感言
七月十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