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二十四名抬棺人圍攏上來,對著黑布背后的棺材吟誦著什么。
秦非伸手扣了扣桌面,示意鬼火朝這邊看。蕭霄的眼睛倏地瞪大,他一個跨步躥到窗前。村民們朝著大門的方向沖了過來,秦非站在通往大門的必經(jīng)之路上,眼看一個又一個人哭喊著從自己身體上沖了過去,表情說不出的怪異。
那縫隙實在很小,車窗靠內(nèi)的前沿又有一節(jié)多延伸出來的屏障,因此除非湊到接近零距離去檢查,否則幾乎完全不可能發(fā)現(xiàn)。可為了保險起見,凌娜還是按照規(guī)則所說的那樣折了柳枝。
這些東西行動起來可不像村民們那樣舉步維艱,祠堂里的所有人一見到它們便自動后撤,反而給他們讓出了一條路來。
還有三人則神色謹(jǐn)慎,靜靜盤踞在大巴的三處角落。……他的床上都是8號的血,現(xiàn)在已然干成一塊一塊,根本沒法睡了。
他們只是旁聽,沒想到正歪打正著,為自己的副本之旅提前攢了些經(jīng)驗。單從神父剛才的表現(xiàn)來看,他哪是什么能夠幫助人贖罪的神的使徒?走進廢墟里面、抱一塊告解廳的殘片在懷中……但都于事無補。
虛掩的車門被推開,面色灰白的導(dǎo)游一如前兩日那樣,動作僵硬地走了進來。想要用力,卻忽然窒住。在規(guī)則世界中遇到一個靠譜的隊友是很難得的,蕭霄有意投誠,拋出一個重磅信息:“我以前是個道士。”
“晤,其實,弄斷這條電話線,我還真沒什么特別合理的理由。”秦非一邊說著一邊搖頭,順手拉開了電話下方的小抽屜。這個店里究竟賣些什么玩意啊……秦非點了點頭,他也是這么覺得的。
出現(xiàn)在眼前的信息并不多, 面前的空氣中稀稀拉拉飄過一些詞句。
草。村長半挑著眉,一個接一個地將院中的棺蓋揭開。
像是某種水流滴落的聲音。不對!不對!不該是這樣的。他這樣說著,自己也覺得自己抱大腿的意圖太過明顯,臉上浮現(xiàn)出兩團十分顯眼的紅暈,像是兩團高原紅似的。
地面很快淌滿四溢的血漿。
他說話看人時眉目下斂,聲音低沉,這是性格保守、內(nèi)斂的表現(xiàn)。
在10號跑到他們身前時,鬼火幾乎用盡了全身所有的力氣對他說道。
老頭沒有想到那個引導(dǎo)NPC也會回過頭,只覺得對面的目光像刀片一樣刮在他的臉上。談永的雙腿酸軟無力,想起身逃跑卻又完全使不上勁, 他手腳并用地在地面上刮蹭著,口中是因過分恐懼而變得不成腔調(diào)的哭喊聲。
蕭霄都服了:“你可真……真是你爺爺?shù)墓詫O。”他開始回憶那老頭的模樣。
在副本外的真實世界中,為了解決自己突然出現(xiàn)異常的情緒問題,秦非曾經(jīng)嘗試過無數(shù)次此類的心理治療。秦非抿了抿唇,貓下腰,伸手在座位底下摸索。
鏡面中倒映著秦非的臉,清晰可見。……很快,他明白過來,12號是想以他為餌,將醫(yī)生喊回地牢。
樓梯、扶手、墻壁……聽完孫守義的話,那人理智稍稍回籠,強行將身體向后靠了靠。
在秦非看來,這個華奇?zhèn)o疑是給自己選了一條最爛的路。
他大約以為11號此舉是為了向他投誠,好以借此加入567號三人的小團體。一浪接一浪的喧嚷聲幾乎快要將天花板震翻。秦非眸中略過一抹思忖。
一旁的蕭霄:“……”
“你!”刀疤一凜。直到剛才。50、80、200、500……
就算生氣,也該是失去獵物的那一個尸鬼生氣,關(guān)其他尸鬼什么事?犯得著一個個都像是被秦非掘了墳似的追著他不放嗎!
“為了方便和當(dāng)?shù)厝私涣鳎覟樽约喝×艘粋€朗朗上口的名字。”
“哈哈!哈哈哈!”刀疤雖然暴虐又沖動易怒,但他顯然是個識時務(wù)的人。但副本結(jié)束時,那些沒有成為圣子的玩家究竟是可以隨著圣子一起離開副本,還是會永遠(yuǎn)地被留在副本中。
14號的死肯定和他有關(guān),可自從14號死后,2號的精神狀況明顯就出了問題。就在蕭霄的體力快要消耗殆盡時,也不知他是不幸還是幸運,繞了一大圈,他竟然又回到了原本遇見三途和鬼火的那個位置。
身后的刀疤反應(yīng)也很快,幾乎連片刻的遲疑都沒有,迅速追了上去。那道莫名其妙的聲音還在繼續(xù),秦非耳畔嗡嗡作響,直到五秒倒計時結(jié)束,周圍的濃霧驟然退散。14號的眼睛倏忽間瞪大。
任務(wù)提示就一定是對的嗎?四個渾身腐爛、散發(fā)著陣陣惡臭的尸鬼從四個方向向他逼近,林業(yè)想起身逃跑,可身體卻被某種來源不明的力量束縛著,四肢與軀干都被釘在原地動彈不得,像是有一根看不見的繩索,將他牢牢束縛在原地。
直播鏡頭中,那張被放大的漂亮臉蛋直接引得整個F級大廳沸騰起來。
作者感言
假如她一不小心著了副本的道,那也就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