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屋子看著也不怎么危險啊,跟間休息室似的。”秦非滴入水中的血將附近的蛾群引得發了瘋, 有一瞬間,玩家們腳下的冰層幾乎變成了灰黑色。
一切都變得那么模糊,模糊得像是秋季午后小憩醒來后,腦海中那煙霧般支離破碎的夢境。
如果不帶秦非,他大有其他更輕松便捷的方法通過。但身后跟了個拖油瓶,可憐的盜賊不得不勞心勞力,像個原始人一樣一路硬打。炒面的口味還不錯,起碼比昨晚的罐頭要好吃的多,彌羊一邊津津有味地嗦面條一邊內心流淚:正確的解謎方向,是進入游戲區規則禁止的錯誤走廊。
崔冉隊內的玩家便暫時跟了薛驚奇。“高級區和普通區沒有太大區別,看到這條走廊了嗎?和昨天一樣,每扇門背后對應著一間游戲室,大家可以根據各自的喜好自行選擇。”
谷梁深吸一口氣,他不敢睜開眼睛。準確一些形容,他似乎更像是污染源的少年體。
“怎么說?”蕭霄急切追問。他只需要秦非佩戴著那枚戒指,在系統覺察不到的時候,將祂捎帶進副本,就足夠了。秦非趁機鉆進了一旁的樹叢里。
刺骨的寒意穿透防水鞋與登山褲, 侵襲著皮膚和骨骼,但烏蒙恍若未覺。片刻過后,少女的哭聲已然近得像是就在眼前。可無論如何,的確也算不上壯。
“咔噠”一聲,身后響起落鎖聲。什么說了幾句話,說的那么好聽,好像在跟他拉家常。
秦非將石片交到彌羊手里,所有玩家全都聚過來看,彌羊被這上面抽象過頭的畫面弄得一臉迷茫。這么折騰了一番,一上午時間轉眼便過去大半。
秦非微垂著眸,他的長相比起彌羊要顯得柔和許多,長距離奔跑后引起的缺氧使他的皮膚格外蒼白,他蜷著身子坐在房間角落,整個人顯得異常無害,抬眼看向彌羊時,清澈的淺色瞳孔中滿載著溫和的平靜。“快吃吧,兒子。”
假如不是呂心,還能是誰?
那個人被五花大綁,嘴里塞著布條,雖然已經完全沒有掙扎的余地,卻依舊不斷在地板上聳動著身體。
旁邊的玩家臉都不由自主地跟著疼了一下。“昨晚他一個人沖進林子里,遇到過什么只有他自己清楚。”彌羊道,“總之跟他們說一聲,小心點他吧。”“你個笨逼看不懂我的聰明老婆想干嘛,這不是理所當然的嗎?”
雖然目前安全區能夠護佑他們平安,可誰知道安全區什么時候會解散呢?視野間白茫茫一片,秦非已經能夠勉強站起身來,但他暫時沒動,只仰起頭觀察著四方各處。
“到底是怎么回事?主播會變魔術嗎?我愣是沒看明白他是怎么拿到那個哨子的??”
烏蒙和騶虎都懵圈了,站在那里傻不愣登地看著。
或許在F級世界中,偶爾還能看見那么一兩個小孩,可在更高級別的生活區和副本里,“兒童”這項物種基本已完全絕跡了。剛才碰過通風口的就只有他們的老大獾一個人,他還以為是獾粗心大意,沒有將門關好,這才導致了事故的發生。
嚯!連朝別人笑都不允許!蝴蝶感覺到了史無前例的煩躁,他停下腳步試圖和余阿婆交流。彌羊頓時焦慮起來:“那還磨蹭什么,我們快走吧。”
乍一看還挺可愛。規則世界里鮮少有兒童的存在。秦非:“……”
“這個形象不能再用了。”秦非長嘆一聲。這位想下班的工作人員走進船艙,同時還推進來一輛非常大的多層推車,每層都密密麻麻地塞滿了罐頭。
烏蒙瞬間被凍醒,哆哆嗦嗦地站起來。雪山雖然依舊冷得驚人,但起碼他們的腦子是清醒的。
“來了……”她喃喃自語。
前面不遠,黎明小隊的那幾人也停了下來。這一天下來,秦非已經發現了,應或在黎明小隊中擔任著軍師的角色。
秦非眨眨眼,明亮的雙眸清澈見底, 與三人對視時不帶絲毫閃躲:
地圖頂端寫著一行字。彌羊的臉黑了又綠。這個不太美妙的提示,讓所有人心里都一咯噔。
秦非轉過身, 視線掃過站在庭院角落的那個黑衣男人,神色未變,開口道:
越往密林深處走,光線越暗,到處都黑咕隆咚,什么也看不清。他不像玩家那樣,能在天亮時收到任務完成的系統提示,到現在都不知道自己已經可以出去了。雪怪想干什么,吃掉他們?
而他們,就是后來的人。燈的開關就在林業手旁邊,話音落的瞬間,少年抬手,啪地拍在燈光開關上。為了能讓更多人看清楚,獵豹和獾已經率先一步,爬到通風口的另一邊去了。
直到離開廁所內部,回到外面的洗手臺前,頭頂那顆燈泡傳出的微弱光線才終于讓她的心情得到了片刻舒緩。
秦非:“你也沒問啊。”躲在活動中心,或許能夠讓他們逃過今晚這一劫。
作者感言
假如她一不小心著了副本的道,那也就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