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恍若未覺,斜斜望向車窗外,微垂的眼睫在臉上落下一小片鴉青色的陰影。
事情發生在秦非離開圣嬰院副本后的第十五天。
實在要命!秦非連主從契約是什么都不知道,怎么可能和鬼嬰簽?
夜色暗沉,遮掩了許多細節,村長沒有發現玩家們過于青白而顯得有些不似常人的臉色。“你剛才不是說你有事要辦嗎?是要辦什么?”蕭霄問。“你們這些旅客,在一個個世界間跳轉、奔走,實際上卻從來沒有逃脫過‘祂’的眼睛。”
半掩著的玻璃窗外,若隱若現的人聲遠遠傳來,嘈雜而連結成片。卻沒想到他純純是在看別人的樂子。不知過了多久,坡度終于逐漸變緩,一條狹長的走廊出現在兩人眼前。
遼遠的不知名處有鐘聲響起, 咚、咚、咚。奇怪的是,秦非這次的吹捧似乎并沒有起到什么作用,導游看起來一點也不受用。沒有時間和小桑干耗了,宋天只能在毫無線索的情況下像只無頭蒼蠅一樣亂找。
啊不是,誰能告訴他這是怎么一回事???“算了。”蕭霄覺得,再繼續這樣下去,秦大佬還沒被抓走,他反倒可能先要變成一個精神病了。可這樣一來——
找到了!“比如……去找找告解廳的鑰匙之類的。”三途補充道。
“是嗎?”蕭霄一愣,“那、那我是不是白跑了?”
可是14號,不是昨天晚上就已經死了嗎?
那些最靠近祠堂大門的人,不知發生了些什么,不往外跑,反而開始扭頭向著里面沖。而且這個里人格版,大概率還會十分兇殘且具有攻擊性。
他頓了頓,生怕秦非誤解,解釋道:“我不是要怪你的意思。”“哎呀,真是不好意思,,我太不小心了。”他小聲說道。
蕭霄默默閉上了因疑惑而張開的嘴。
手一頓,五根手指愉快地舞動了一下,隨即秦非便看見虛空中的那行字變了內容。黑色的絨布鏡簾被掀開,鏡中空蕩蕩一片。
三途在這個時候表露出和秦非組隊的意向,相當于為大家一起套上了一個保護殼。
蕭霄:……蕭霄完全忘記自己昨晚在亂葬崗上差點被那些尸鬼嚇到心臟驟停,雙開兩條腿,步子邁得飛一樣快。
提到‘祂’時,鬼女滲著血水的漂亮杏核眼中透露著一股向往,甚至隱隱帶著狂熱。沒有來處的風吹動秦非額角的碎發,擦過面頰,帶來簌簌的癢意。他想去社區里打聽打聽,最近有沒有人員失蹤的情況出現。
一旦秦非動手殺了人,黛拉修女不一定能保得住他。從徐陽舒雜亂無章的敘述中,這座沉寂了數年的村莊背后的秘密,終于首次呈現在了眾人眼前。自知碰上了硬點子,她眼珠一轉。
秦非意識到這一點時,忽然心中一動。可當秦非的手碰到徐陽舒的肩膀時,手下那人的身體依舊十分明顯地狠狠抖了抖。今天村中的霧氣濃度比起昨天來只增不減,很奇怪,這地方就像是完全曬不到太陽一樣。
秦非打斷了他的話,語氣溫和而堅定:“我一定要去。”說吧,她示威般地向秦非身旁靠了靠。免得到時候,刀刃割在脖子上,他們還不明白自己為什么倒霉。
“我也覺得。”也不可能在以后的危機中存活。其他圣嬰的里人格與表人格雖截然不同,但總的來說也是同根同源,如同寄生植株般相互糾纏著生長,難以分割的。
但三途總覺得有些許不安。同行的兩人心思各異,良久,終于看到義莊漆黑沉重的大門出現在眼前。隨著那鎖頭打開,廂房門倏地大敞,程松腳下不足20米的短短距離,不知為何像是怎么也走不到盡頭似的,任由他如何邁步,都依然停留在原地。
“所以接下來,我們是去徐家老宅跑一趟?”孫守義率先開口。他只覺得秦非隨身攜帶的各種款式的衣服,未免也太多了一點。
刀疤在距離秦非極近的位置停了下來。
第7章 夜游守陰村05不遠處,一棟二層樓高、帶著獨立院落的小樓佇立于黑暗之中。
啪嗒。
時間、空間與尺度都并不存在于這個世界,這里只有他們兩人。
“這里既沒有寫規則,也沒有寫提示。”秦非慢悠悠地開口道,“但我們可以先隨便試試,試試總沒錯。”
靠??這是什么逆天狂化速度!接著極迅速地低下頭去,抬手擦了擦嘴角。灰白色帶著血絲的眼白,深灰色的瞳孔,甚至在上下還長了兩塊眼皮,上面生長著零星稀疏的睫毛。
村中眾人則可過上半年安穩的日子,不用夜夜擔驚受怕。厚重到快要凝結成水跡的霧將視線淹沒,一路走來一個村民也沒有遇見,整座村莊安靜得像是一片死地。下一秒,3號脖子一涼。
作者感言
他根據一些進副本前就拿到手的線索, 去實地繪測了一張守陰村祠堂的地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