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戲了。
已經(jīng)換好清朝官服的青年面容安詳?shù)匮雠P于棺中,對著村長露出一個大大的、燦爛的笑容:
他能理解秦非想要從npc身上得到線索的心態(tài),但眼前這個npc明擺著不想理人啊。他搞不懂1號為什么老要來秦大佬臥室,是想偷聽壁角?
光幕中這個正經(jīng)歷著他第二場直播的陌生面孔,在不久之后,一定會成為排行榜上引人注目的明日之星。來呀!
指認(rèn)完成之后,玩家會立即進(jìn)入到抓鬼環(huán)節(jié),但抓鬼環(huán)節(jié)的形式應(yīng)該并非固定,想來是與每只鬼的性格和經(jīng)歷有關(guān)。人和人之間的差距怎么就這么大呢?
秦非的言語就像是一根尖銳的針刺,戳破膨脹到極限的氣球,包裹著真相的空氣與虛假的世界猛地相撞,玩家們的太陽穴突突直跳,尖銳的疼痛仿佛刀尖絞痛著大腦。
見蕭霄一臉抓心撓肺的模樣,秦非終于正了神色。
“現(xiàn)在天色不早了,我都餓了。”
他說的是那個在守陰村村口,將玩家們嚇得一哄而散的僵尸。“為防尸變,煉制活尸需以八人為數(shù),聚而為之,不可多,不可少,否則是為大兇“兒子,別去撿,地上都是碎鏡片,媽媽來收拾。”
他語氣溫柔,漂亮的面容像是天使,說出口的話卻無情得像個惡鬼,“運(yùn)氣不好的話,我們大家誰都逃不掉哦。”好友就站在面前,哪怕只有1/10000的可能,大多數(shù)人都很難像他這樣痛下殺手吧??
“蕭霄”臉上浮現(xiàn)怒意,很快又消了下去,它努力想爬起身:“秦大佬,你踹我干什么……”秦非和蕭霄出去的時候, 活動區(qū)中已經(jīng)聚集了不少人。“只要玩家被殺死,就會變異成他們里人格的模樣。”
不要和他說只是想活動活動筋骨,他明明看到他在往外走!那么,多出來的那個人,究竟是誰?
這一切究竟是何緣故?“對對對,秦大佬真的不是故意弄死那個人的!他剛才都和我說了,他有別的事要去做。”
“真是太難抓了!”背后,老頭的腳步聲同樣也沒停。
“救、救、救命……”一個新人玩家顫抖著嘴唇,喃喃自語。
遠(yuǎn)遠(yuǎn)的,祂向秦非微微頷首。三途還是有些懷疑。
美容、植發(fā)、家政上門……秦非的目光從一張張廣告上略過, 最后停在了一張貼在電梯角落的公告單上。“怎么回事?直播鏡頭怎么突然變成一堆雪花了?”“林守英的鬼魂殺人啦!”
秦非無所謂地站起身:“可以。”
可硬要他說究竟哪里不對,他卻又說不上來。這樣看來,若是在表世界被殺死,或是在里世界因為掛墜滿了、精神崩潰而異化,都會導(dǎo)致里人格的出現(xiàn)。
實在很想盡快離開。“我要替3號懺悔他的懶惰與無所作為。”
門外是一片虛無的空白。“別怕呀。”秦非非常貼心的拍了拍蕭霄的肩,“咱們不是準(zhǔn)備去二樓嗎?你看,她現(xiàn)在正帶著咱們往二樓走呢。”咔嚓一下。
——起碼明白了一部分。
見有人動了,導(dǎo)游的尖嘯聲戛然而止。
按照大多數(shù)常規(guī)鬼故事提供的思路,鬼怪在試圖影響活人時,通常都會將自己幻化成對方精神世界中最薄弱的那一環(huán)。剛才來時還不見半個人影,天黑以后村子里倒是熱鬧上不少,村民們從屋內(nèi)出來,沿街行走、交談、晾曬著衣物,從遍地紙錢上神色木訥地踩過。說完,她大手一揮:“快點(diǎn)過來,把那個惡心的人留下的骯臟的痕跡全都清洗掉,不要讓他玷污了我們神圣的教堂!”
“剛才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這親昵的姿態(tài)幾乎令三途與鬼火動容了,先前因為秦非設(shè)計他們而建立起來的心理防線轟然崩塌。再過四五十分鐘就到就寢時間了。到時再想出房間,就會很不方便。
刺頭撇了撇嘴,偃旗息鼓不再發(fā)話了。
其實他剛才就覺得不對勁,車上的人醒來以后表現(xiàn)出的反應(yīng)實在有些太大了,有的人失控得甚至毫無緣由。那只手就像是長時間浸泡在冰水中被泡發(fā)了似的,皮膚軟的不像話,滑膩膩的,摸起來就像是一條死魚。
拿早餐鋪做例子,若是任平能夠確定他在煎餅果子里看到的手指頭就是老板自己的,而老板手上卻又十指完好。不要……不要過來啊!
為了養(yǎng)精蓄銳,她只好躲進(jìn)了徐家這棟小樓里。
作者感言
【7月5日……社員們聽說了我的安排,他們都決定和我一起出發(fā)。我們將提前三天到達(dá)陀倫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