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剛才盯著他們看的模樣——眼睛黑黢黢的,瞳孔多眼白少,眼底里一點情緒也沒有,嘴角卻翹得老高。
6號:“?”
緊接著,它開始一下一下拍扶著秦非的背,替他順氣,好像生怕他咳壞了似的。蜘蛛吃耳屎!山豬坐飛機!龍卷風摧毀停車場!他急切地補充:“我知道你們這些人想要什么,但你向主懺悔我的罪行,并不能讓你得到你所想要的。”
有的靈體差點手一抖,把手中的靈酒給潑了。
“黃袍老頭給我追啊!死命追!!”
他不清楚事態(tài)是怎樣發(fā)展到如今這個地步的,他只知道,在秦非說完那句話后,那塊一直像是神圣不可侵犯一般的深綠色簾布被人從里一把掀開。直播畫面中,修女已經轉過身來。神父一秒也不敢在這里多呆了,扭著屁股,身形一閃:“我走了,沒什么要緊事的話不要來找我……”
“你有問她和《馭鬼術》相關的事情嗎?”蕭霄滿懷期望的發(fā)問。囚室中的床鋪褥子都灰不拉嘰的,也不知道沾染了多少人身上的汗?jié)n和血液。與祠堂中黃袍鬼帶來的那些不痛不癢的傷害不同,尸鬼這不偏不倚的一爪,令秦非的生命值在一瞬間便降低了足足20點之多。
小院內的空氣如死一般寂靜,只有慘白的月光靜靜流淌,在義莊院墻上投下妖魔般虛晃舞動的影。不過事已至此,人都已經來了,也不可能再退回去。
迫于先前那個壯漢帶來的壓力,沒人敢再去招惹司機,但已經有一小撮人躍躍欲試地圍到了一處車窗邊。“在走之前,我還有些事想請教你。”
這問題問得太直白了,直白到導游都覺得有點邪門。
秦非瞇眼,望向對面的蕭霄。
對面幾個新人見狀瞬間松了口氣。
這是鬼火自己要求的。
“**下頭系統(tǒng),嚇不到主播你就嚇唬我們找樂子??”
你可以說他冷漠,但實際上,他并不像刀疤那樣冷血到全無善惡觀。
顯然,這不對勁。這幾天以來,導游每一餐送來的食物都是根據人數(shù)定量的,義莊中那兩個失去理智的玩家肯定是吃不了什么東西了,再加上他自己,三人份的晚餐,不愁喂不飽眼前的npc。
鋒利的刀片劃破秦非的喉嚨。在看清蕭霄面孔的剎那,鬼火先是下意識地亢奮了一下,緊接著他忽然反應過來:其實任何人來都沒有用。“蘭姆病了,正在接受治療。”
他和那家人說,趕尸這種事不是隨隨便便就能做的,他得先回老家去拿點東西。
蕭霄閉上了嘴。而直播中的眾人也的確沒有令觀眾們失望。結合他們在村子里收集到的線索來看,守陰村村祭需要至少6名玩家作為祭品。
“凌娜說得沒錯。”
假如真的到了那里,6號興許也就會收了參與混戰(zhàn)的念頭,一門心思地茍起來。她的目光自上而下在秦非身上掃視著,那憂心忡忡的模樣,就像一個得知自己的孩子和人干了架的家長。
徐陽舒只是想著,普天之大,除了守陰村這些,肯定還有別的趕尸人存在。秦非滿意地頷首。
“你可以侮辱我的肉體,但永遠不能毀滅我的靈魂!”沙坑里不知何時籠起了三個沙堆,每個都有人頭大小。“那家……”
之前秦非和其他玩家在餐廳里,這小東西就跟著一起過去了,只是隱著身形一直沒被發(fā)現(xiàn)。他一把將那東西:“這是什么?哦~電話線——真是太巧啦!”
出現(xiàn)在眼前的是一面巨大的銀質鏡子。“你看看眼前舒服又平靜的世界,會不會有一種錯亂的感覺?”
瞬息之間,如同鷹隼一般,她的目光直勾勾落在了秦非的臉上。挖眼睛?挖什么東西的眼睛?玩家們迷茫地面面相覷。
秦非一臉的沉痛:“我從沒有做過那種事,我只是在幫10號抓虱子。”秦非道:“你不用去考慮其他人”秦非獨自坐在床上。
但這無疑惹惱了秦非的粉絲們。——要不然它早就跑了,誰要站著挨打!
他的秘密一定會即刻暴露。
三個修女中為首的那一個昂首挺胸,緩步登上布告臺。如今的祠堂就像是一座橡皮泥捏成的城堡,被人揉成一團以后又重新拍成了一個餅,原先十分尋常的建筑布局已然徹底變了樣,叫人完全摸不清自己下一刻會跑到什么地方去。
作者感言
雖然導游對他的好感度很高,但秦非還是無法將如此重要的事全部寄托在“NPC的偏愛”這種虛無縹緲的點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