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活生生的人轉(zhuǎn)眼便成了一泡血水。不知過了多久,6號陰沉著臉色率先開了口。……這樣想來,其實(shí)一開始他屁股后面的追兵就比別人多了差不多一倍。
休息室內(nèi)的立式掛鐘響了起來。在逐漸明亮的光線中,一具身著長衣的人型物體靜靜地躺在床板上,一動不動。“到賬……?”她細(xì)細(xì)揣摩著這兩個字。
秦非的手指輕輕叩擊著告解廳的木質(zhì)墻壁,空氣中傳來有節(jié)奏的嘟嘟聲,聽得人心中莫名發(fā)慌。他說話的語氣充滿嘲諷,中年男人垂在身側(cè)的手瞬間握緊,儼然已經(jīng)怒意緊繃。程松與孫守義認(rèn)為,他們沒必要管這兩人,就這么綁著他們,隨便他們?nèi)ゾ褪恰?/p>
他伸手抖了抖,將已經(jīng)被黑色絨布蓋得死死的鏡子遮擋得更加嚴(yán)密了一些。
林業(yè)話音剛落,他身旁站著的中年人臉色驟然一變。“噠、噠、噠。”那里有一條干凈的路,寬度僅容一人通過,一看就是這兩夫妻特意為“愛干凈”的王明明留出來的。
嗓子眼猩猩甜甜,3號本就說不出話,此刻整個人更是像被浸泡在水里。系統(tǒng)似乎被秦非睜眼說瞎話的本事驚住了,半晌沒有回答。如果可以,他真的很想兩眼一閉直接昏過去,可是孫守義還掐著他的后脖子,掐得好痛,他想昏都昏不了。
他只經(jīng)歷過為數(shù)不多的副本。是鬼火。他們沿著街邊走了許久,在一個拐角過后,一座與剛才那臟污低矮的街道風(fēng)格迥然不同的高大建筑出現(xiàn)在了眼前。
他們在原地愣怔了片刻,等到雙眼適應(yīng)了這里的光線環(huán)境之后,便緩慢而小心地走動起來。黛拉修女在前,看守們在后,秦非被動作粗魯?shù)赝献е樟瞬恢嗌賯€彎,終于來到一扇緊閉的鐵門前。
觀眾們很難相信,迷宮列出這樣的規(guī)則給玩家,目的會是鼓勵玩家撬它墻壁上嵌著的東西。果然,下一秒,那群人中的一個就跑到路邊攔了幾個F級玩家。
但所謂“天賦就是攻略npc”這一推論,不可能成立。他們的身影如離弦的箭矢拉出模糊殘影,以一種肉眼難以捕捉的速度,擦著0號囚徒與墻壁之間的縫隙沖出走廊。
當(dāng)然也擋住了玩家們的視線。
他看了看秦非,身旁的青年一身寬松的白色襯衣,看起來清爽又休閑,那張五官精致的臉暴露在空氣中,一覽無余。至于送進(jìn)教堂的理由?原因無它,只是因為徐家老爺子早在50余年前便已搬離了守陰村,那時就連徐陽舒的父親都還只是個不記事的小童,更別提徐陽舒本人了。
紛飛的思緒回籠,秦非伸手扣了扣棺壁,望向徐陽舒的神情似笑非笑:“說說吧。”蕭霄說完,不解地問道:“秦大佬,你說他們這都是怎么了?”這人也太狂躁了!
另一種,則是做得光明正大。墻上貼了一張【老板娘炒肝店店內(nèi)守則】秦非想起2號晚餐時那野獸般的模樣,想起他夜嘴角邊殘留的血跡,心中涌起一陣惡寒。
看守們打掃得實(shí)在盡心盡力,都快把里世界骯臟的囚房掃成表世界光潔的臥室了。他猛地深呼吸,在這個變了樣的祠堂腳下著火般奪路狂奔。神父:“?”
總之, 村長愣住了。但他萬萬沒想到,這個副本里的人這么變態(tài),出起陰招來一個賽一個的狠。D級大廳門口,來來往往的觀眾被那兩個靈體的對話所吸引。
昨天在那間屋里的時候她就發(fā)現(xiàn)了,秦非一個勁地盯著供臺上那堆水果,當(dāng)時她就覺得他在打什么鬼主意。
從他們進(jìn)幼兒園開始見過的所有人,包括老師和那些小孩,全部都是鬼。
其實(shí)他到現(xiàn)在都沒搞明白。
只是,三途不明白,為什么秦非要主動跑來和她說這些。果然,那聲音立即便應(yīng)道。顯然他們就是在找眼前的青年。
像是看到了什么殺父仇人一般,黛拉修女咬緊牙關(guān),從齒縫中擠出聲音:
秦非清了清嗓子,嘗試著呼喚道:“系統(tǒng)!系統(tǒng)?”
與此同時,直播間觀眾們也正在為這突如其來的一幕瞬間沸騰。但秦非不想這么快對祂做什么。
鬼嬰:“?”
青年屈起指節(jié)輕輕叩擊著桌板。“離一小時只有幾分鐘了!醫(yī)生不是說只能在迷宮呆一小時不嗎?時間超了會怎樣?”
有人在試圖將那門撬開,卻沒能成功。顯然他們就是在找眼前的青年。
總會有人沉不住。三途莫名其妙就把自己說服了。義莊紫黑色的大門緊緊閉闔,檐角下,那幾串血色紙錢依舊猩紅刺眼。
鬼火每一步都走得心驚肉跳。上面有好幾樣他剛才都在村民家門口見到過。
青年眼底含笑,語意舒緩地答道:“不怕。”“哼哼——哼哼——”黛拉哼唱著不成曲調(diào)的歌,邁步走向秦非的床邊。不得不說,不愧是大公會的獵頭。
那個去找司機(jī)麻煩的壯漢沒有得到回應(yīng),此刻已經(jīng)走到了駕駛位旁。秦非眼睛驀地一亮。
作者感言
秦非的視線流連在那三塊排行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