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路上秦非一直都在盡可能地避免進入到房間里,畢竟祠堂已經(jīng)徹底亂了套,內(nèi)部結(jié)構(gòu)混亂無比,黃袍鬼還在身后步步緊逼,假如秦非進到房間以后被它堵住去路,那才是真的叫天天不應(yīng)叫地地不靈。
面對一個全是馬賽克、連聲音都聽不清的直播屏幕,高階靈體們竟然還能笑得出來。按鬼火所說,那邊是三個玩家一起行動,如果死者的死因是違規(guī)插隊,那另外兩個人肯定也逃不過。
蕭霄望著門洞里,面露難色。鬼火和三途也是這樣想的。因為秦非在招呼他靠近囚房的欄桿以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摸出一把小刀,狠狠地向他刺了過去。
“這些秘密肯定要靠我們在完成抓鬼任務(wù)時,一點一點去挖掘出來。”
“怎么了?”這一舉動直接震驚了正在觀看直播的靈體們。
冰涼的手指掐上秦非的脖子,力道順著皮膚涌入,氣道被箍緊,眼眶傳來生理性的熱意。秦非卻看著那只手一閃而逝的方向,嘴角向上,慢慢勾了起來。
兩個對立的陣營,天然便對對方有敵視。
秦非一目十行地掃過這些內(nèi)容,手指迅速翻動書頁。2號玩家則在吃完自己的食物后依舊戀戀不舍地看著面前的空盤。華奇?zhèn)ズ黹g涌起些許血腥味,他驀地瞪大雙眼,瞪到眼眶處傳來撕裂一般的疼痛。
那些盯著它看的眼神實在太熱烈了,靈體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道:“每次,當(dāng)主播們走到家門口的時候,那對夫妻就會突然暴起!”
撕拉——蕭霄所擔(dān)憂的事最終沒有發(fā)生。“吃了沒”,華國人民見面打招呼破冰時慣用的傳統(tǒng)藝能。
看樣子,“眼睛”,在他們所身處的副本中,是個重要元素?!捌鋵嵥话悴贿@樣的……你要是看過他上一場直播就知道了。”
“不愧是E級副本,真是讓人摸不著頭腦。”說著他隨手從桌上拎起一個瓶子,“嚯,還是威士忌。”不知不覺間,他們竟然已經(jīng)在亂葬崗待了整整一夜。鏡中人面上露出一個怪異的笑容:“我,就是你呀。”
都是些什么鬼東西啊?。?!說話的是個看起來頂多四五歲的小男孩,白白胖胖的。秦非會離開原本的崗位轉(zhuǎn)而跑去和居委會大姨搶工作,最大的原因就是這個。
修女一怔,似是沒有料到他會醒來的這么早。
空氣中彌漫著冷冽的殺意?!懊姘鍟?不會騙人?”他條件反射地瞇起眼睛,等到再睜開的時候,視野中便已經(jīng)只剩下一個空蕩蕩的客廳了。
“不會的?!惫砼d致缺缺,“除了‘祂’以外,這里還有另一股力量存在?!薄皩?,下午去看看吧?!薄皣u。”
那不知何處傳來的鐘聲接連敲響了13下。
隨著“叮咚”一聲響, 電梯抵達一樓,門緩緩打開。很不幸。以程松下過這么多場副本的經(jīng)驗來看。這個藏在義莊中、甚至可以說是藏在玩家們眼皮子底下的線索,一定不會是無關(guān)緊要的邊角料信息。
有靈體對此提出質(zhì)疑:
他不是要出來嗎?怎么還越鉆越回去了?
亞莉安畫給秦非的地圖上只有大致的方向, 那是因為她只能畫出大致的方向。
刀疤狠狠瞪了秦非一眼,被秦非毫無反應(yīng)地?zé)o視。從游戲開始到游戲結(jié)束,他都只是直著一根筋硬找。
他倒要聽聽這個人能說出什么驚人之語。眼尖的蕭霄一眼便看見了那邊有什么:“那里放了一把鏟子!”兩個人守在了隊尾,兩個人守在門前,其他幾人則進入大廳內(nèi)部,分散在柜臺和排行榜前。
林業(yè)又驚又喜:“快快快,貼它頭上去!”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救命,你們看到那個npc吃癟的樣子沒有?”“尸體不見了!”秦非微微喘息著,他在丟出血瓶后立即找準(zhǔn)時機向著另一個方向跑了過去,可糟糕的是,背后,2號竟然并沒有死,反倒緊追而上。
“……14號?”三聲播報接連響起,秦非臉上的笑意越來越深。他一步一步走進玩家們,眼中不帶絲毫悲憫,看向秦非的眼神,就像看見了放在案板上的豬肉。
即使是在被明確規(guī)定了“禁止玩家相互屠殺”的主城區(qū),暗流依舊時刻涌動。被幾十雙眼睛齊刷刷盯著看, 宋天剛走進活動室就手足無措地僵在了原地。
“讓我緊張的不是副本本身,而是‘不知道會不會被選中’的那種懸而未決的感覺,你能明白嗎?”果然,臥室的鏡子有問題的,并不只有他一個。
那就是他和其他玩家之間實力的參差?!熬褪呛苎凼彀?!雖然他現(xiàn)在穿的可可愛愛,可你看那張臉,這不是主播在上個副本遇到的那個鬼嬰嗎!”
“咚——”“動手吧?!钡k十分平靜地說道。
作者感言
秦非無聲無息地勾了一下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