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一手扶著墻壁, 另一只手靜靜垂落在身側,閑庭信步地朝著前方走去。
秦非看不見的方向,村長眼神閃爍,依舊不懷好意。
進門的順序并不影響最后的積分結算,蕭霄連蹦帶跳地沖過去,直挺挺的雙手硬撞開門,頭也不回地跳進了門里。可前三名的字體和底下的人不一樣,是閃光的土豪金,異常耀眼,引人注目。實在太令人緊張!
“楊柳樹,哪里有楊柳樹?”蘑菇頭小女孩回頭,看見空空蕩蕩的院子里來了幾個大人,臉上有點懵。
棺材里的npc下意識地順著秦非的話答道:“可是帶我一起也沒什么用,我什么也沒找到,你們不如自己過去,我可以告訴你們我家祖宅在哪——”
【旅社導游:好感度75%(你是導游的知心好友,只要可以,導游愿意在任何方面為你提供幫助)】【追逐倒計時:10分鐘】他的本意只是在刀疤面前試試這電話究竟是否得用,卻沒想到幾聲忙音響過,那頭竟然真的被人接通了。
以往的每一次,每當他開口說出這句話時,他的姿態總是擺得高高在上。片刻過后,他看了一眼義莊大門,眼神閃爍著低聲道:“剛才來的時候,我聽到外面的村民說話,村東的山坡……”
“阿門!”秦非伸手扣了扣桌面,示意鬼火朝這邊看。天大地大,美色最大,有福利誰能忍住不看呢?
他為秦大佬這番驚人的發言而倒抽了一口涼氣。
更何況,玩家們還正身處在這條被3號囚徒加足了debuff的走廊上。“唔……就告訴我,你的天賦技能是什么吧。”
秦非詫異地挑眉。
正對著房間門的位置又是一張祭臺。“村祭期間,村中各處都會擺放神龕,神龕中的神像只會以掛畫或雕像的形式出現,如果發現其他形式的神像,請裝作沒有見。”事已至此,隱瞞也沒什么意義了,他干脆將一切都和盤托出。
這條線索假若讓秦非來解讀的話,或許可以讀出另一層含義:秦非想起今天早晨被0號囚徒追著在游廊里四處亂竄的狼狽情形,不由得眼角一抽。那不斷晃著的東西原來只是一個草偶,現在看來做工非常粗糙,甘草編織而成的皮膚呈現一種不正常的焦黃色,身上的衣裳做工粗糙,滲人的指甲也不過是幾根枯樹枝罷了。
秦非并不需要鬼火的指點,他已經自己猜到了:“你們那個,是異化的1號玩家。”蕭霄使勁向秦非使著眼色。
秦非向他們走近些許,詫異地挑起眉梢。或許是三個——那個叫林業的小子一天了還沒回來,想必兇多吉少。【本輪任務:找到安安老師的哨子】
不知過了多久,一道暖黃的光線忽然出現在秦非的視野盡頭。蕭霄見秦非出現,單手撐著地,十分勉強卻難掩激動地站起身。王順那如癡如醉的模樣看上去莫名瘆人,晶瑩的油漬順著嘴角流下,大口進食的模樣貪婪得不像話,甚至已經不像人,倒是像一頭……圈欄里的豬。
大佬輕輕嘆了口氣,似乎是在惋惜自己為眼前這個低級副本所浪費的時間:“但他們肯定什么也找不出來。”秦非坐在沙發上, 沒有像蕭霄他們幾個一樣癱倒, 背脊依舊挺直,儀態優雅得像是一顆生長在懸崖邊的青松。看來,他的如意算盤沒有打錯,系統都已經給出了那么明顯的提示,要想攻略npc,只需要——
雖然有點奇怪, 可這確實是秦非最真實的體驗, 并且這種感受已不是第一次了,來不及了!
但饒是如此,他們也不得不承認。鬼火豎了好幾分鐘的寒毛終于落下去了,他壓低聲音道:“我覺得這個老板娘肯定有問題!”這東西傷不到僵尸的根本,但也令對方的動作慢了下來,蕭霄抓緊這來之不易的寶貴時間,祭出最后一張符。
“那倒也不是。”說話的靈體賣了個關子,“你自己看吧,等看到最后那天晚上,你就明白了。”
明明之前憑借各種騷操作一路領先,劍走偏鋒若。前陣子他在給一戶人家做法事時翻了車,翻了個十分淺顯的忌諱,被人當場戳穿。
系統對他的態度,會讓秦非有一種自己被針對了的感覺。“即使我們變成了死人,也一樣不可能靠‘走’離開這個村子。”程松一邊說,一邊像是不經意般望向林業和凌娜。
隨即那鞭子像是有了自己的意識,極度靈活地鉆進了三途與繩索之間。是因為6號是場上唯一背了人頭分的玩家的緣故嗎?什么聲音?
右邊僵尸呆呆地點了點頭,點完想起自己的頭并不在脖子上,又雙手抱著頭上瞎晃了晃。蕭霄悲傷地嘆了口氣。
村長上前一步,亮出手中的托盤。“那個老頭?”
“噗呲”一聲。這孩子現在的模樣, 和他在里世界時那種單純無害的樣子比起來,完全就是兩個人。
他似乎十分害羞,剛說了一個字。蒼白的臉就變得通紅,緊抿著唇不敢再說話。
多么無趣的走向!“我也很清楚你的來意。”
假如他連這種內部消息都能打聽到, 他還站在這里干嘛?憑他的本事, 恐怕直接都可以去端蝴蝶的老巢了。他要走到頭,或者走到死。那么,多出來的那個人,究竟是誰?
“亂葬崗上有那么多的墓碑,說不定,每年新死的人也都葬在那里。”因為游廊雖然結構復雜,但隔音并不好。倒不是他發現自己哪里問錯了。
作者感言
被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