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霄的嘴一點一點張大了。鐵鏈長度不足30厘米, 走路時只能小步挪移,雙腿根本無法正常開合。
“別看了!這扇門會讓人掉san。”孫守義閉著眼, 低聲呵道。
秦非推開門,在正對門的餐椅上看到了半截人類的指骨。
人都有從眾心理,看到別人都去,自己也會忍不住蠢蠢欲動。壞處是他即使什么都不做,依舊難以避免地變得越來越傻。
怎么回事?秦非:……
原本緊閉的雙眼睜開,擴張到極致的眼眶中卻不見絲毫顏色,只有一對空洞的眼白,附著著蠕蟲般密密麻麻的血絲。旁邊忽然有人出聲打起了圓場。不過不要緊。
“大概下午三四點回來的。”蕭霄一愣,撓撓頭,老老實實地回答,“回來以后就沒再出去過了。”
他竟然還活著!
他看了看秦非,身旁的青年一身寬松的白色襯衣,看起來清爽又休閑,那張五官精致的臉暴露在空氣中,一覽無余。從那幾人剛才的表現來看,他們分明是帶著目的進入那間廂房的。當時兩人也都和秦非一樣,有過去拉她一把的沖動,可受制于過于遙遠的距離,都沒能成功實施。
對于此時的秦非來說,多一下少一下,已然失去了意義。空無一人的中心處漆黑一片,秦非正靜靜站在那里。
但。秦非少年時期的運動神經很好,可近幾年因為生病疏于鍛煉,身體素質也大不如前,跑了沒幾步就上氣不接下氣。對比一下自己凄凄慘慘的積分,那種認知被刷新的震撼,實在很難用語言來形容。
緊接著,好幾個五顏六色的高階靈體出現在了金色的靈體身旁。“兒子,快來。”不知過了多久,棺材里的溫度一點點回暖。
蕭霄都驚了:“你還帶蘋果進副本?”
鋪天蓋地的“老婆”與“主播加油”聲中,間或夾雜著一些不太合群的聲音,大概是無意間亂入的新觀眾,難得見到這種陣仗,被嚇了一跳:比起和鬼女無仇無怨的林守英,鬼女更恨村中的村民。修女一顆心完全拴在了面前的年輕神父身上。
每一個觀眾都會在直播結束后化為秦非的積分,化為他下一場直播中出其不易刺向敵人的武器。就著窗框上那并不算多么清晰的反光,秦非看見,就在他身后幾厘米遠的地方,一張慘白腫脹的面孔赫然懸浮在半空中。戕害、傾軋、殺戮。
在距離三途不遠處的地方,鬼火同樣渾身無力的背靠在了墻上,連手指都動彈不得。秦非伸手,捻起胸前那枚十字架,裝模作樣地比劃出禱告的姿勢。“主播的膽子好大!隔著一道光幕都有這么多觀眾被嚇到,他怎么一點反應也沒有?”
老板娘低頭咳嗽了一聲:“但是吧,明天上班的時候,你得拿抹布擦桌子。”秦非之前聽蕭霄和程松他們聊起過,三途是暗火公會內定的核心種子預備役,現在放在鬼火,只是因為她級別還低。“然后,我就聽到一個女人在屋里哭。”
“可是,神父的位置給你坐了, 我又該去哪兒呢?”一切都給了秦非錯覺,讓他以為這一家三口關系和睦。秦非卻忽然悟了:“你是想讓我幫你把這東西揭下來?”
甚至已經吸引人到了一種、以前所有進入圣嬰院副本的主播都沒能達到過的程度。一人一鬼之間的距離慢慢收近。
他語氣溫柔,漂亮的面容像是天使,說出口的話卻無情得像個惡鬼,“運氣不好的話,我們大家誰都逃不掉哦。”這張臉。
——那是他曾在里世界的告解廳里觸碰過的感覺。“嗯。”秦非點了點頭。
他還以為按這孩子膽怯的性格,肯定會躲得離神父越遠越好。秦非定定地看著艾拉頭頂, “不放任何人進來”這七個字。
秦非聽完全部,輕輕“唔”了一聲:“這么說來,我們的目的應該是一致的,只要我們拿到馭鬼術,成功離開村莊,十五號那天的村祭自然無法完成……”“8號囚室,你已經很久沒有回去那里了。”
“這個說來可就話長了。”王明明的媽媽:“先吃飯吧,午飯已經做好了。”導游、陰山村、旅社。
說得好像非常有道理,他竟然完全沒辦法反駁呢。剛才登記午餐報名的時候,一共28位旅客,最后記上了22個人。對于這種異常的數據波動,秦非只能得出一種推測:
野冢也依舊是那片野冢。它是看到這個主播的歷史直播場次只有三場, 但已經升到了D級, 覺得他的能力應該挺不錯。“開始了。”他輕聲呢喃。
玩家輕聲將這一切告訴給其他人,眾人的神情迅速嚴肅起來。
如果如這人所說,他真的是一位為了傳播主的意志而來的傳教士。蕭霄正了神色,壓低嗓音問秦非:“秦大佬,你聽見沒有?”
【任務提示:想找到亂葬崗中的老柳樹嗎?先通過這片土地上主人的考驗吧!看啊, 尸鬼們從地底深處爬出來找你們了!】他只要隨便弄死一個什么人——三個人看向秦非的眼神亮閃閃,眼底都是好奇與憧憬:“你真的消滅污染源了?”
秦非的思緒清晰,身體卻像是被某種東西壓住般絲毫動彈不得,他費力地轉動眼珠,眼眶邊的皮膚傳來細微的撕裂疼痛,可依舊什么也看不見。這個NPC看上去好像有那個大病。孫守義和凌娜見狀,忙過去給林業幫忙。
作者感言
假如沒有導游提供食物,這個副本剩下的幾天該怎么過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