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父?”和秦非一起站在走廊上的還有三途、鬼火以及一臉懵的蕭霄。“只是將兩個玩家送進同一個副本里,進副本以后就不會繼續捆綁在一起了。”蕭霄解釋道。
導游:“……?”
累死了,他還想快點回去休息呢。不知為何,秦非并沒有回答這個問題。攀附在青年肩頭的小小軀體黑氣繚繞,濃郁的怨念將周圍空氣都染得陰冷了三分,聽完秦非的話,它十分認真地眨了眨眼睛,緊接著,那股黑氣聚成一道肉眼可見的黑色線條,越過空氣,飛向不遠處的某塊石碑。
看見秦非來了,所有人都很高興。然而,接下來發生的事卻全然扭轉了6號的預期。
6號的臉皮輕輕抽搐著,他努力穩住自己的聲線,僵硬的笑容比哭還要難看。王明明的爸爸媽媽依舊在客廳里,對秦非揮舞著他們沾滿鮮血的手,張開口,無聲地說著:
而眼前的蕭霄,起碼截至目前為止,秦非還能夠確定,這就是蕭霄本人,而不是一個頂著蕭霄臉皮的其他什么東西。那是一種由內而外萌生的勇氣,將林業整個人從漫無邊際的黑暗中拉回現實,這種力量一點點滋長著,終于超過了對死亡、對黑暗、對一切事物的恐懼。
他還穿著出車禍時穿的那件衣服,在他失去意識之前,黑紅色的血跡已經浸染全身,看上去駭人極了,引得馬路兩旁的人都失聲尖叫。可,無論主播在臥室門口怎么做,那對夫妻對待他們的態度似乎都沒什么差異。
可那場直播過后,就再也沒有人見過黑羽的會長和他的搭檔了。秦非點了點頭。
三途上手掰了幾下把手,秀挺的眉頭緊蹙:“鎖著。”沒用,一點用也沒有。
他們剛好是一邊的,這當然很不錯。
規則世界的直播不對玩家開放,離開副本后又不能在中心城中隨意探討副本里的內容,因此一個玩家要想出名,難度還挺高。
幾名玩家無聲的站在原地,心中的天平不斷搖擺。琥珀色的眸光清澈,不見絲毫陰霾。
“下一個人呢?快點過來,別耽誤時間!”神父憐憫地看向秦非:“她們是教堂里負責矯正錯誤的管理員,一旦被她們發現,你們可就慘了。”那顆藍色的皮球并不完全是一顆普通的皮球。
——不是指祠堂,而是蕭霄。
撒旦已經快被秦非氣暈過去了:“你覺得像不像不重要!”——這并不是秦非自己取出來的。秦非在打不開調度面板和彈幕界面的同時,自然也和自己的隨身空間失聯了。秦非收下地圖,禮貌地道謝。
下一秒,就像早就已經提前等在那里,面前的門瞬間便被打開。是林業!沉默蔓延在空氣中。
他跟著迷霧中那人的背影一路向前。
祂說等他很久是什么意思?
3號的罪孽是懶惰。
離開大巴以后,周圍陰森的氣氛更加明顯,濃黑的霧氣遮閉著視線,幾步路外幾乎就看不清東西了,迎面吹來的風雜亂而無方向,秦非輕輕嗅了嗅,聞到一股淺淡的血腥味味道。孫守義低聲道:“每個月一個。”玩家在副本中度過了四五天的時間,雖然每天都待在義莊里,可實際上,眾人所踏足的卻僅僅只是義莊的院子罷了。
直播大廳里的靈體們仍處在恍惚當中。
在逐漸明亮的光線中,一具身著長衣的人型物體靜靜地躺在床板上,一動不動。或許,該去看看外面有什么了。那場分析的對象并不是三途和鬼火,而是針對另一波玩家。
像是徒手捏死一只蚊子。這樣回去肯定會被針對吧……
再到剛才0號囚徒說的那一番話。蕭霄感覺全身的每一個毛孔都充滿了力量。
彈幕數量陡然增多,直播大廳同樣也是喧嘩一片。“好沒勁啊,我第一次看這個副本,唉,還以為剛才會有一殺呢。”
秦非抬手,示意蕭霄噤聲。“我美麗又聰明的老婆。”
會來管理中心的,全都是剛出第一個副本的新人,裝積分的兜子比臉還干凈。清越的男聲在這一刻顯得如同天籟之音般觸人心弦,林業驀地睜眼,難以置信地向前方望去。
秦非心里驀地一咯噔。途中,他們遇到了各種各樣的危險,而最后成功回到人間的,也不過只有趕尸人自己而已。
隨著時間流逝,需要趕尸匠的人越來越少,光做這一門行當難以支撐家族的開銷。
莫非,他說得都是真的?七天,僅僅半程而已。
作者感言
這個人還真是怪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