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來也是奇怪, 整個里世界的教堂都已面目全非了, 可那告解廳卻依舊和秦非在表世界見到過的一般無二。
漆黑一片的義莊中,玩家們三三兩兩站在棺材前。有了這10%的血條加持,秦非的生命值終于從岌岌可危的邊緣被拉了回來,耳畔不斷響起的干擾音消失,猩紅一片的視野也逐漸恢復正常。他將手指抵在唇邊,對鬼火道:
兩人來不及卸力,直沖向一旁的地面,連著翻滾了好幾下,撞在斷裂的墓碑上。
蕭霄不得不睜開眼,迷茫地望向眼前。
不僅僅是簡單的將筆記的內容抄錄下來。
他還沉浸在“自己是個沒用的東西”這件悲傷的事中, 但秦大佬儼然并不打算安慰他。因為假如白方的任務是幫助鬼或者扮演鬼,他們很容易就能猜到紅方的任務是抓鬼。他略顯遲疑地開口:“現在是……什么時候了?”
雖然并不一定所有規則都是必死項,但沒有人愿意以身試險。
宋天恍然大悟。不過片刻時功夫, 又有好幾個觀眾打消了原本去A級、B級大廳的念頭,轉而跟風進入了D級大廳。
啊,沒聽錯?想到上個副本中在亂葬崗被那些尸鬼追逐時手無寸鐵的狼狽模樣,秦非大手一揮,將商城中所有能買到的基礎武器都買了個遍。
店里沒有多余的桌子,如遇排隊情況,請在店外等候。
要么,隨機獻祭一個隊友,直接將表里世界翻轉,一勞永逸地解決問題。好在蕭霄雖傻,臨場反應卻還不算遲鈍。之后接連幾天,蕭霄都表現得像是一只驚弓之鳥,他禁止秦非外出,一日三餐都幫秦非帶到房里來。
秦非心里一咯噔,頓時暗叫不好。
……
秦非在副本中因疲憊與傷痛而緊繃的精神逐漸松弛下來,骨縫中流淌著柔柔的暖意,整個人像是被浸泡在溫水里。
下一口……還是沒有!他的視野模糊一片,思緒亂得如同一鍋粥。
林業的手指甲嵌進肉里,掌心傳來尖銳的刺痛。徐陽舒的眼神從秦非將蘋果拿出來的那一刻就徹底凝固不動了,像是被膠水粘在上面了似的。真的有人能在副本里睡好覺嗎?蕭霄覺得自己的世界觀又一次受到了沖擊。
隨著程松話音落下, 所有人都變了臉色。這一點在四個新人玩家的身上表現得最為明顯,他們緊跟在崔冉身后,一步也不愿離開。
這一次觀眾們終于開了眼。秦非眨了眨眼,邁步踏出祭堂。
秦非正與1號對視。“天黑了。”徐陽舒眼見眼前一行人心意已決,可憐巴巴地求饒,“我們明天再去行不行?”我不信,但你說是什么就是什么吧。
雖然秦非十分善于演講,但口說無憑不能讓修女信服。
三途感覺到一種透徹骨髓的痛楚從肩胛,從鎖骨,從后背,從那根繩子接觸的每一寸皮膚傳來。
幸好這句話沒被神父聽到,不然他可能會被氣得提前去見上帝。“想知道這是為什么嗎?因為他是我老婆!老婆心里只有我一個!”
可并不奏效。沒想到區區一個E級副本也有觀眾玩這個。它已經有很多NPC了,不缺秦非這一個。
“我等你很久了,我親愛的孩子。”
“行。”秦非一口應了下來。
半晌,他終于開口:“可以。”
秦非正視著面前虛空中的一點,唇畔帶笑,嗓音輕柔舒緩。
他原本就沒想過會有其他玩家愿意同他們一起去村東,畢竟這直播可是切切實實會死人的。
不,準確一點形容的話,此刻她的心情大概更像是,被騎鬼火的可惡黃毛小子拐去心愛女兒的憤怒老母親……?“那就是受害人在仰躺的情況下,被犯罪嫌疑人一刀劃破了頸部大動脈。”蕭霄渾身直起雞皮疙瘩,咬著牙低聲咒罵:“草,這地方到底有什么鬼,老子san值刷刷地掉。”
還是最靠前、最中間的位置,絕佳的觀影角度。既然決定要去,那自然是越快越好。刑床上,秦非整個大腦里所有還活著的腦細胞全都在飛速運轉。
作者感言
三途沉默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