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整個過程安靜又和諧,但秦非依舊從空氣中讀出了幾分不對味來。蕭霄自己都沒有發現,不知從何時起,他好像已經十分坦然地認定,他就是一個結結實實的白癡了。還有一些關于污染源,或是剛才他莫名進入的那個黑暗空間的事,雖然沒有確切的證據佐證,但秦非心中隱約感覺到,他不應該和系統交流這方面的問題。
簡單來說,無論在場有多少玩家或NPC,只要秦非在,他永遠是那個最拉鬼怪仇恨的人物。秦非挑眉,幾乎是在電光石火之間便明白了過來。兩個血修女神色不虞,電鋸拉到最大馬力,將所過之處的墻壁直接斬落一地。
在這個副本先前幾百次重復的直播中, 竟從未有任何一個人發現, 那個默不作聲的24號圣嬰還有著那樣特殊的一面。畢竟,副本從來不會給人帶來什么正面的驚喜。他就像是覺察不到那迎面而來的目光一般, 輕松自若地邁步,行至鐵床邊坐下。
可,這是為什么呢?綜上所述,秦非得出結論:
“守陰村地處湘西,偏僻的地勢形態使他仍舊保留有最原始的當地風貌,現在,村里正在進行一年一度的村祭活動,接下來的七天中,大家將全程參與村祭,體驗原汁原味的湘西民俗。”有人走上祭臺,手中拿著一把刀。
扭動,再扭動,到最后已經扭到了常人完全無法理解的角度。蕭霄加快腳步,緊跟在秦非的身后。
天花板都被掀飛了……真的很夸張啊!!秦非委屈死了:“我說得都是真的,有一句假話就讓我天打雷劈!”老板娘卻答非所問:“好吃嗎?”
幾間同等大小的囚室依次分布在走廊一側,而另一側的墻壁上, 昏暗的燭火正徐徐搖晃, 照亮著地上散落的刑具。片刻后,在滋啦滋啦的雪花聲中,一道與先前截然不同的、辨不清男女的聲音毫無感情地響了起來。
一旁,聽完全程的鬼火已經一臉呆傻地替秦非問出了這個問題:“可他們要怎么找他啊?”秦非一手扶著墻壁, 另一只手靜靜垂落在身側,閑庭信步地朝著前方走去。8號思來想去,他手中唯一的底牌就是他的天賦技能。
他肯定要死在這了!點單、備餐、收錢。
下一刻,木門無風而動。人和人之間的差距怎么就這么大呢?他看著秦非,露出一個略顯病態的笑容。
秦非覺得自己的身體變得異常輕盈,他以一種第三人的視角冷眼看著他的軀體從半空中墜落,看著行人尖叫著在他身邊圍成一個圈,看著那輛車的司機被警方押解著從車內走下。
就算秦非把自己的手劃爛,醫生也不會來。華奇偉不明白那腳步聲為何如此清晰,就像是在他的腦海深處響起。是食堂嗎?
秦非想起女人對蘭姆說的那句“該去做禮拜了”,心中隱隱有了猜測。
其實這場面也不過只是看著嚇人而已,已經被煉化成活尸的秦非完全感覺不到痛。“咯咯。”蕭霄:“神父?”
說完這些話,修女抱著自己翻找出來的東西急匆匆向外走去:“我現在去處理告解廳的事,您稍等一會兒,我馬上就回來。”可眼下這種狀況,誰還能離得開黑衣修女的視線范圍?
“兒子,快來。”每一扇門上都掛著拳頭大的鎖, 只在一人多高的地方開了一扇極其狹小的窗戶, 窗上還有豎條隔欄。
但這一點在王明明的隨身物品中完全沒有體現出來。秦非清俊的臉上帶著毫不掩飾的不滿,與上午時禮貌溫和的模樣全然不同。蕭霄有些著急:“老爺子,你就別吊我們胃口了。”
原本就脆弱的棺材板完全不堪一擊,隨著鐵鏟的動作化為片片碎木,落于周遭泥土之中。
她將自己的臉變成后腦勺,然后轉過頭,露出依舊是后腦勺的另一面。
她狐疑道:“那些被你懺悔過的內容,我們再說一遍還能生效嗎?”
配上他那張青白毫無血色的小臉和一雙奇大無比的眼睛,看起來怪異又可愛。
秦非少年時期的運動神經很好,可近幾年因為生病疏于鍛煉,身體素質也大不如前,跑了沒幾步就上氣不接下氣。
秦非道:“你不用去考慮其他人”那是蘭姆,而又不是蘭姆。
假如說對面那人在副本中是如魚得水自己,自己則就像是旱鴨子掉進了魚塘,一舉一動都是胡來。
“原來是這樣!”徐陽舒撓了撓頭,黑黃的皮膚浮現出一絲幾不可見的尷尬,似乎有些羞于提及此事。
但暗火和星辰間的積分差距卻沒有那么大,排名時常會有起伏, 也經常被其他玩家拿來相互比較。迷宮游廊的面積那么大, 光靠鬼火和三途兩人是絕不可能將每個角落都照顧到的。萬一村長本來進不了義莊,被他邀請后卻能來去自如了怎么辦?
他實在想不通,自己這萬無一失的偽裝到底失敗在了哪里。
走廊那端的確出現了一個人影。
鬼嬰也跟著出來了,有樣學樣地模仿著秦非的姿勢,將身下人的身體當作一張床似的躺著。
作者感言
秦非臉上的肌肉僵了一下,以極快的速度恢復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