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霄:“噗。”他實在想不通,自己這萬無一失的偽裝到底失敗在了哪里。與迷宮走廊的布局不同,這是一條十分筆直的過道,過道兩端各是一扇木門。
“這位……”諸如此類有關直播內容的討論,在秦非那頭早已被屏蔽得一干二凈。
然后那重量復又消失,只余下一抹極其陰冷的觸感,轉移到了他肩頸裸露在外的皮膚上。
“你猜?”秦非給了一個似是而非的答案,似笑非笑地回望過去,“總之,我相信應該比你高。”
他看著三途身上黑色的護腰帶被鮮血浸透,演變成一種介乎在黑與紅之間的詭異顏色。他錯了,他真的錯了,這個人的臉皮沒有最厚只有更厚,每次都能成功刷新他的人生觀。
青年神情憂郁,雙眼望向前方虛空中的某一點,語氣誠懇而幽幽然地開口:“能不能請你稍微暫停一下……實在太冷了。”秦非一邊吃一邊不慌不忙地思索著。
“我們完全可以趁這段時間盡可能多地拿告解分。”三途道。那種粗糙的手感簡直就像是教堂門口那片鋪完后,沒有晾干便被無數人踩踏的水泥地。
“那一年,我乘坐渡輪去了神秘的東方。”秦非上前半步,微笑著說出副本為他們安排的身份:“您好,我們是來村里旅游的游客。”秦非但笑不語,伸手,指了指告解廳的外面:“你看。”
時間像是一塊粘稠的膠質物,在這一刻被拉扯成無限長。聽上去委實有些冒險,但,現在也只能這么辦了。
就在她的手碰到秦非的那一瞬間,秦非忽然發現,這具身體不受他的掌控了。其實,玩家們來破壞他們的尸體,對這六個僵尸本身而言一點壞處都沒有。是個披著黃袍的惡鬼還差不多。
瞬息之間,如同鷹隼一般,她的目光直勾勾落在了秦非的臉上。“哦哦哦哦!”
可惜他的五官底子在那里,這模樣實在算不上好看,秦非身上那種溫潤恬淡的氣質他是半點也沒模仿出來,看著反倒有幾分猥瑣。秦非抬頭,目光落在這棟與左右兩邊完全沒有區別的普通村屋上。
……就算秦非把自己的手劃爛,醫生也不會來。秦非據理力爭:“我什么時候違規帶離副本NPC了?”
“掉毛有點嚴重。”他說。
年輕的神父飛快調動著他那顆漂亮頭顱中所有的腦細胞。程松全程一直在旁觀望。秦非冷眼旁觀。
秦非目光閃了閃,那種被系統針對的感覺又一次從心底浮現出來。
可秦非的臉皮在必要的時候,可以變成無敵厚:“但我沒有做出任何在主觀意愿上拐帶NPC的舉措。”
效果不錯。他不是已經殺過人了嗎。
一巴掌。這個店是只在早飯時間段開的。
毫不回避的眸中寫滿問心無愧,程松盯著他看了一會兒,看到最后自己都有點懷疑自己了。
房間里太黑了,他們根本看不清彼此的臉。
那人與他一樣衣衫襤褸、混身狼狽,可眼神卻是有別于他的堅毅冷靜,漂亮的側臉線條干凈得如同一幅藝術館中典藏的油畫。
……眼見目的地近在咫尺,蕭霄眼睛一亮,越發賣力的拔足狂奔。從始至終,秦非都并沒有從祂身上感到一絲一毫的威脅。
老板娘卻答非所問:“好吃嗎?”而且還是一個頭破血流的蕭霄。直播大廳里,無數觀眾的心正隨著秦非的動作緊緊懸在半空。
“你去。”刀疤咬著牙道。但四周卻不時有腳步響起,步履匆忙而慌亂,秦非連人從哪個方向來都沒有看清,那些腳步聲便很快又消失在了霧中。那些居住在屋中的人們, 一個個雙目失神, 絕大多數都面容呆滯地躺在高低錯落的架子床上。
秦非頷首,一步一步邁向房間門。
背后,是嗜殺的惡鬼。但秦非對此沒有任何反應,表現出了一種視若無睹的淡定。怪不得。
車窗外,那種“砰砰”的撞擊聲仍在有規律地響起,眾人循著聲音望向車窗。“大家還有問題嗎?”秦非挑眉。
秦大佬這是從一開始就已經打定算盤,要逮著鬼火一只羊薅,把他身上所有的羊毛全薅干凈啊!
她們身上衣飾的款式很尋常,可顏色是純白色的,遠遠看去不像修女,反而像是幾個醫生護士。忙音聲響徹整節車廂。蕭霄用半氣音半比劃的方式向秦非道:“我聽著動靜,很像昨天晚上來你門外的那個人。”
作者感言
秦非臉上的肌肉僵了一下,以極快的速度恢復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