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訝異地抬眸。此后許多年,守陰村的一切就真的在徐家銷聲匿跡了,那間放著舊書的儲藏室也被徐爺爺鎖了起來。“1111111”
立刻便有人學著秦非的樣子做起了餐前禱告,可似乎已經來不及了。在所有人都聚集在院子中央的時候,他悄無聲息地脫離了玩家隊伍,一個人慢悠悠地走到了院墻邊。與村中其他建筑風格如出一轍,紫黑色四方形的禮堂占地極廣,門前一小片土地被厚重的紙錢鋪滿,大門洞開著,昏黃的光線從屋中隱約流出。
棕紅色的漆木高柜靜靜佇立在角落,深色的絨布將里面的光景遮擋得嚴嚴實實。沒什么大不了。
從臥室窗子向外看,可以看到一棟棟整齊排列的居民樓,散滿陽光的廣場上有不少人在走動。
他說話時語速不疾不徐,聲調平靜而又柔和,可此時在場的所有人看著這幅畫面都感受不到半點安慰,只覺得被衣物包裹的身體正在一陣一陣地發涼。守陰村現在的祠堂很破舊,幻境中的祠堂卻很新,真實的祠堂中大門上的那些后來填補的油漆、難以遮掩的抓痕,都能夠與秦非在門后所見的一一對應上。
“有人在徐家擺了一個聚陰的陣法,湘西這個地界本就鬼氣森然,趕尸時各路游魂都從此處過,加上徐家家中無人,房屋年久失修,更是成了孤魂野鬼最喜愛的容身之所。”雪白的佛塵早已被染成了鮮紅色,一路飄飛一路滴著血,偶爾還有碎肉尸塊從中落下掉在地上。隨著時間推移,大巴車外的霧氣似乎正在變得越來越濃,車門敞開著,車外那人一身導游打扮,帶了頂破舊的紅色檐帽,一手舉著喇叭,另一只手舉著面小旗,正在不斷搖晃。
秦非心中越加篤定,視線再次投向義莊角落的那臺棺材。
并沒有“點蠟燭”的動作,那蠟燭遇到空氣卻自動燃燒了起來,不算明亮的火光照亮了這座小樓的一角。他竟然還帶了個尾巴!孫守義見狀忙跟上前幫忙。
啊,沒聽錯?看樣子這小東西應該仍是處于隱身狀態。
三途忿忿地扭頭,卻見鬼火抱頭蹲在一邊,整個人看上去都快要和地板融為一體了。下一秒,系統播報的提示音在空闊的墳地上方響起。那么。
想不到,鬼手的心理活動還挺豐富。說那句話的肯定不是沒腦子的普通玩家。
秦非收斂眉目,睫毛沉沉下墜,在頭頂燈光的暈染下漾出一點柔和的波光。
徐陽舒的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里世界是一切異空間的統稱,副本中經常出現的幻境、夢世界、鏡子世界等都包含在這里,里世界相對于表世界要危險許多,會有主動攻擊玩家的boss。”只要那所謂的血修女別拿著機關槍或者火箭炮出場,蕭霄覺得都是小意思一樁了。C.四角游戲
秦非想拉他,但已經來不及了。蕭霄整個人瞬間美滋滋的。
有一日,一戶人家找上門來尋求他的幫助,說是自家兒子前幾日過世,尸體擺在停尸房中卻不翼而飛。蕭霄:“……”
孫守義揉了揉林業亂糟糟的頭發:“高階玩家進副本時,一般都會備上能夠清除污染的藥水,但……”雖然不能說是一條船上的螞蚱,但彼此之間也沒有了競爭關系。
他對它挺感興趣,它看起來像是一件有趣的新鮮玩具。他當然很不滿意自己撫摸到的那張“臉”。這小東西在亂葬崗時令人震恐的表現,蕭霄直到現在仍舊記憶猶新。
所以,他現在扮演的角色,就是這個學生王明明?“咱們這次來這個鬼地方,都虧了遇到薛叔和冉姐,不然像無頭蒼蠅一樣亂轉,肯定要出事。”
在這一刻,徐陽舒心底突然難以自抑地涌起一個念頭:他無比確切地斷定,這個正在對他示好的人一定不含任何其他目的,純純是因為發自心底的溫柔與善良。然后從一角開始逐漸消失,仿佛有一把看不見的熊熊烈火,正吞噬著他的身體。原來是姐弟,秦非恍然。
他早就推斷出告密可以換積分,于是他故意撇開其他玩家,獨自來到告解廳,卻又留出破綻,讓他們發現。安安老師立即像一陣旋風般刮到了秦非面前。“在無數的時間和空間中,我們分散開,卻又是一體的,不分彼此。”
他垂落在身側的、還打著繃帶的右手顫抖了一下。
壯漢眼中驚懼未消。“救命主播臉頰潮紅的樣子真的好好看,嘿嘿嘿,嘿嘿嘿。”好幾個玩家將頭扭了過去。
不過,秦非此舉顯然又一次刷新了孫守義對他的認知,
從修女的話中只能分析出,一旦圣子降臨,副本就會結束。他叫秦非。
他沒能看見他在自己面前消散,化作片片黑色碎羽落在地面。
而那三人反應竟也很快,在全然摸不清狀況的情況下,彼此對視一眼,不帶絲毫猶豫,緊跟秦非的步伐向回跑去。他好不容易才找到了這份黃牛的工作,可卻被系統派遣到了戶籍管理中心這種沒油水的地方。其實三途也算不上什么聰明人,她的天賦技能主要都點在了武力上,副本解謎本就不是她所擅長的。
那《馭鬼術》豈不是手到擒來!之后,系統便將直彈幕功能調整到了直播開始30分鐘以后。這話在秦非聽來簡直像是失了智,但竟然真的有人附和:“我同意,這車開得不快,我們可以從車窗里直接爬出去。”
整整兩年,沒有任何一個人成功揭開過守陰村背后的秘密。
之后發生的一切就如秦非所料。
作者感言
“有。”他點頭道,“早餐店規定了,不許人家插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