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畔的空氣寂靜, 唯有系統提示音叮叮咚咚不斷響起。
“而我的掛墜就像壞掉了一樣,一直不動彈呢?”這個問題,同樣也是光幕背后的無數觀眾所想知道的。
將全部碗筷洗凈甩干,秦非清洗雙手,拉開廚房的推拉門。
判定懺悔是否有效的權利并不在神父身上,而是在系統、在那個看不見‘主’那里。秦非想到了他頭頂那座迷宮回廊:“是教堂和休息區中間的那座嗎?”秦非聽林業巴拉巴拉說了一大堆,這才回想起在進行結算時,系統好像的確播報過【恭喜你已進入新人主播排行榜!】這句話。
“讓我來猜一猜,這是為什么呢?”他深呼吸續了一波力,抬腳用力一踹!空氣中彌散著信號故障一般紅綠交錯的馬賽克,眼前的畫面不斷震蕩著,重疊著,最后演變成新的模樣。
接著爆發出劇烈的干嘔。
秦非心里一咯噔,頓時暗叫不好。
按照大多數常規鬼故事提供的思路,鬼怪在試圖影響活人時,通常都會將自己幻化成對方精神世界中最薄弱的那一環。秦非腦海中對于徐陽舒的印象停滯在了禮堂中的那頓晚餐。“14號不是死了嗎,為什么會突然出現在迷宮回廊里?”
說到這里,程松的眉頭皺了一下。而現在,他最中意的獵物終于重新出現在他的眼前。
隨著全新的支線底圖的出現,觀眾靈體們的注意力終于不再停留在一些諸如“主播的腰好細”、“主播的手好白”、“主播扇人巴掌的樣子真好看”之類的奇怪點上,轉而紛紛探討起副本劇情來。
“確實沒有。”秦非安撫般拍拍蕭霄的肩。
現在,秦非幾乎可以確定,不出意外的話,他對這副本中所有鬼物,都有著超出其他玩家一大截的吸引力。
那種凌亂的程度,就像重癥癱瘓病人復建一樣,兩條腿歪得仿佛互相不認識,任誰看到他的走姿都會覺得他正在進行左右腦互搏。……那力量足以毀天滅地。
這就不是系統關心的事了。
“嘶,我怎么看著覺得他們好像就快要成功了啊。”“也難為你連這么隱秘的事情都知道,這本書的確就藏在這間屋子里。”鎮壓。
他想起了王明明家的客廳里,那遍地的鮮血與尸塊,以及王明明的爸爸媽媽那扭成麻花的長脖子。林業閉上眼睛。
雖然相處時間還不足五分鐘,但秦非已然下意識地職業病發作,從進房間的那一刻開始,他就默默分析起了鬼女的性格、心理和行為邏輯。
然而,接下來發生的事卻全然扭轉了6號的預期。可是……秦非一邊逃命,竟還有閑心在心里估算著哪些人活下去的可能性比較大,
“所以說我的內心是一個……”“怎么少了一個人?”徐陽舒終于睜開了眼,苦笑著看向秦非。
秦非當時看的不太仔細,但從記憶里的畫面中依稀可以得見,13號將吧臺上的所有酒水都找出來、堆放在了一起。“假如”秦非發生了什么意外,他也并不希望頂著一顆空空的腦袋、好不容易茍到現在的蕭霄,和他一起殉在副本里。真是狡猾啊。
“咦?”有人噗嗤笑出聲來。
緊接著就要開始背:“第六是,若休息區的電燈閃爍……呃。”而還有幾個人。三途上手掰了幾下把手,秀挺的眉頭緊蹙:“鎖著。”
“我爺爺和爸媽去得都早,后來我早早就出來混社會,也不知該做什么。”鬼女只是要求他們將村祭要用到的這六具尸體毀掉,卻并沒有說該怎樣毀掉。
白日的濃霧不散,盡管是已經走過數次的老路,依舊能夠帶給人源源不斷的驚惶,讓人每分每秒都在心中泛起隱憂,害怕自己某一步行差踏錯,就此邁入萬劫不復的深淵。
可目前為止,除了秦非,修女還沒給其他人什么好臉色看過。
竟然是互相沖突的。
林業還想再問,但是老板娘已經不想說了,將幾人往店外面轟:“你們該走了,我要關店了。”
“這到底是什么東西?”蕭霄壓低嗓音,用幾近氣音的聲量問道,生怕驚擾了這鬼嬰一分一毫。煙霧散去,他已經換了一副模樣。
“尊敬的神父。”一分鐘前身邊還都是人,現在整片幼兒園的空地上,卻只剩下了秦非一個。“主播……沒事?”
義莊院正中,棺材里,華奇偉同樣聽見了那道開門聲。他意識到,自己現在大約正身處于蘭姆的記憶之中。
作者感言
無需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