濃郁的皮肉焦香飄散在空氣中,女玩家們失聲尖叫,連滾帶爬地后退。污染源出現了。秦非皺起眉頭。
聽完秦非這句話后,鬼女明顯一愣:“那么多人?有多少人?”
要找線索也不急于這一時,明天再說也不遲。“不行不行,我得趕快回去了!我得把那些家伙們找到關起來才是……”三途搖了搖頭:“我只是從他身上感覺到一股很熟悉的氣息,但我也不太確定這是不是那個人。”
再堅持一下!時間飛速流逝,已經過去了一半有余。
既然任務都是一樣的,那白方的人不管怎么遮掩,最后肯定都會被紅方的人發現端倪。起碼現在看上去和中午時分無異。
出現在眼前的是一面巨大的銀質鏡子。只是,出乎秦非的意料之外,那npc與秦非狹路相逢,竟完全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
五秒鐘后。
聽14號這樣說,他挑挑眉毛:“但,直播剛開始時鐘聲就響了,或許那次不算數呢?”
三途聽見后面傳來的動靜,神色不由得嚴肅起來。導游此時終于將那頂遮蓋了他大半張臉的紅色檐帽摘了下來,帽子底下的臉干瘦,帶著營養不良的青灰色,看上去活像一只僵尸。整個世界仿佛只剩下了這四四方方的一小匣空間,只剩下了華奇偉一個人——以及那道腳步的主人。
“哦哦哦哦!”
這個白天令他驚恐不已的棺材,如今竟成為他唯一的保護傘。孫守義和凌娜見狀,忙過去給林業幫忙。
幾間同等大小的囚室依次分布在走廊一側,而另一側的墻壁上, 昏暗的燭火正徐徐搖晃, 照亮著地上散落的刑具。“不行哦。”秦非笑瞇瞇地擺擺手,“這里只有你一個人去過徐宅,沒有你帶路,我們怎么知道它在哪里呢?”
“快跑!”“祂”殘留在他身上的氣息。
具體從什么時候開始的已經說不清了,總之,秦非失去了他的“情緒”。
鬼嬰的理解能力一直都不怎么好,反應慢到令人發指,良久,它似是終于領悟了秦非話中的深意,搖晃著腦袋,腐爛的傷口邊緣一點點蔓延出新的皮膚,石斑也緩緩退去。
其實三途也算不上什么聰明人,她的天賦技能主要都點在了武力上,副本解謎本就不是她所擅長的。
當12號人格被收回蘭姆體內,主人格再度占據蘭姆的大腦時,撒旦也跟著一起失去了對這具身體的掌控權。排行榜和推薦位這種東西,是在D級以上直播間才會有的。除了“大巴”這個導游自己留下的線索,村中肯定還有其他地方是可以找到導游的。
……三途簡直嘆為觀止。臥室則是最簡單的,隨時都可以去,等到晚上睡覺前順勢翻找翻找也不遲。
按照昨天日落的時間點來計算,現在起碼已經是下午五點半。
不是找不到鑰匙嗎?“其實還有一個地方,是最適合停尸的。”林業很珍惜那把鑰匙,清潔阿姨這把鑰匙給了他,自己就要再去花五個積分找系統補辦。
秦非很快答道:“白天不能兩個人一起走,晚上不能一個人獨行。”他只是從鼻腔里撇出一道冷哼,帶著幾名玩家向休息區走去。寬闊的道路兩旁都是玩家,他卻半點沒有身為一個通緝犯的自覺,眉眼清澈,神態隨和,不見絲毫心虛和恐慌。
昏沉恍惚的視野中,那人以雙腳為中心,正在霧中一下、一下地搖晃著身體,幅度之大看得人幾乎忍不住要皺起眉頭,生怕他下一秒就翻身杵進地里。“主播肯定沒事啊。”才讓主播走向了唯一勝利的結局。
這樣一來,秦非挑選起道路便更加輕易了,只需要向著眼球們不愿去的方向走就是。清雋的青年身姿頎長,膚色白皙,站在那里就像是一株風中的白楊柳,看上去親和又可靠。他并沒有隱瞞自己的意圖。
秦非欣然應允:“沒問題。”在此之前的所有玩家,表里人格都從未同時出現過,表人格與里人格是對手、是敵人,若其中一個存在,則另一個必定消解。
……
連這都準備好了?
他們怎么就沒有留意到這個細節!阿姨被強制傳送進了副本。是剛進入副本時白修女發給他們的那個圣母抱嬰吊墜,除了背面刻著每個人的編號以外,其他作用一直沒有顯現出來。
背后,煙霧散落,三個追兵再次蠢蠢欲動。“這你就不懂了吧,像我們這種看過主播上一場直播的都知道,這個主播就喜歡刺激的,場面越刺激,他就越冷靜……”
觀眾們恢復了活力,又開始拍起大腿。。而徐陽舒則一副快要昏死過去的樣子,儼然是被嚇得不輕。濃郁到近乎凝結出實質的黑暗如同水流般,從門縫、窗縫、從每一寸墻壁中,滲透進狹窄的小隔間里。
當他異常確定自己必然會進入對抗賽時,那種未知所帶來的緊張感便自然而然地消失了。緊接著,他手里拿著的皮球就那么憑空消失了。源源不斷的觀眾涌入直播間,叮叮咚咚的獎勵聲在林業耳畔不斷響起,但他已經聽不見了。
作者感言
義莊內靜得落針可聞,就連光幕另一端的觀眾們都不自覺地將呼吸聲放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