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間,他們竟然已經在亂葬崗待了整整一夜。茍住,將自身的存在感降到越低越好。
至于那天賦技能——談永哪里知道天賦技能是什么,他只以為那匕首是刀疤自己帶上車的罷了。一層則早已歡騰一片,氣氛異常熱烈, 幾乎已經脫離了一場普通直播的范疇, 倒像是在進行什么狂歡似的。NPC靠不住,只能靠玩家。
秦非在義莊內環視一圈,不見對方蹤影,只得暫且作罷。一盒又一盒,徐陽舒像是八輩子沒吃過飯似的,在眾目睽睽之下風卷殘云,不肖片刻,面前就堆起了三只空空如也的塑料餐盒。他咬著牙,狠狠深吸一口氣。
在已經一條腿邁進鏡子之后,他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轉過身,對著秦非床底的方向揮了揮手。
青年神色微妙地向后退了幾步。
她扭曲自己的肢體,手腳共同著地,像加椰子一樣在秦非旁邊爬來爬去。那是一顆巨大的灰白色頭顱,石質表面粗糙顆粒遍布,左側的眼睛微微瞇起,正在向棺中偏頭打量。
0號囚徒腳下一滑,在還未來得及做出任何反應之前,已然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秦非眨眨眼,十分不解地道:“你不是說我們不用動了嗎?”
或許是倒霉會傳染。可還是太晚了,有兩人的眼神已經牢牢粘在了掛畫上,直到身邊玩家伸手使勁搖了搖他們,這才神色呆滯地將身體轉開。
只有秦非自己知道,npc對他如此客氣,真實的原因或許還是受到了他天賦技能的影響。門的頂端還懸掛著一塊匾額,只是上面的字跡像是被一層厚厚的落灰蓋住了,完全看不清寫的是什么。
那家人聽說自己被騙,立即翻了臉,揪著徐陽舒不放。“這上面……是沒有字嗎?”林業橫看豎看了半天,終于遲疑著問出了這句話。蕭霄出聲叫住他:“你要去哪兒?”
長時間的饑餓令他幾乎前胸貼后背,僅僅是一個坐起來的動作都足以眼冒金星。眾人:“……”但秦非和蕭霄的墜子里都沒有。
秦非臉上的笑容親切而和善,他抬手指了指艾拉懷中,發出發自內心的誠摯夸贊:
這短短幾秒鐘的時間已經足夠她反應過來。直播大廳中甚至已經有靈體一邊嘆息著搖頭一邊向外走。
秦非:???
有了前面那次6000多分的恭喜,現在這個3000分的恭喜怎么聽怎么像是在嘲諷他。秦非站在交叉路口,背后是揮舞著斧頭的0號囚徒,身前是模樣惡心的2號玩家。
這場震蕩足足持續了三分鐘,等到地震終于平息下來,四人站在一起面面相覷:他拋給秦非一個小心翼翼的眼神,頭頂的好感度也隨即上升到了12。但秦非一點都不在乎。
下一刻,變故便隨即發生了。在副本世界里,但凡不是觸之必死的地方,只有有必要,玩家們都得去走一遭。
“你們……都是想進幼兒園嗎?”
林業愣在了原地:“那、他們就沒救了嗎?”
然后,在兩人難以置信的目光中,這個剛才還異常危險的npc,竟真的將她渾身的殺意全數收斂了起來。他說話時雙手不由自主地在胸前合十,琥珀色的瞳仁亮閃閃的,完全就是一副劫后余生的慶幸模樣。
6號快要被秦非氣死了。
原來那節人骨哨子是這么用的。
“您好,請問您遇到什么困難了嗎?如果有需要,隨時可以來找。”光幕中,少年的額頭冷汗涔涔。
那些人剛開始發瘋時,他還以外是副本環境出了什么問題。冰涼而尖銳的刺痛從表層皮膚滲透進骨髓,3號的牙關打顫,當場痛哭求饒。雖然不知道具體數值,但顯然高得逆天離譜,既然這樣,那他在副本中橫著走卻絲毫不受影響,也是可以解釋得通的。
孫守義看了一眼秦非,見他沒有要開口的意思,斟酌著言語道:“老爺子,所以那些失蹤的游客?”都怎么了呢?起初只是失去一些負面情緒,恐懼、悲傷、懊悔……漸漸的,連正向的情緒也開始逐漸淡漠。但,它的確沒有再來打擾秦非。
彌羊?畢竟,穿著僵尸服躺在棺材里, 實在是太過奇怪,往年每次臨到這個環節,都會有游客表現出不情愿。如果看見身穿其他顏色服裝的修女,請不要和她對話,并盡快離開她的視線范圍。
有點不信邪,再摸兩下試試。秦非干脆將兩手背到了背后。不能繼續向前了。
秦非詫異地揚眉。
這樣一來,白癡肯定就是他應該懺悔的罪了。
秦非原以為他會最后再被傳送到任務空間去,可左等右等,依舊站在原地。
作者感言
畢竟這家伙可以說是聲名遠播,大家都知道他就是被蝴蝶追殺的小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