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的是,雖然這座教堂干凈明亮,可空氣中卻總漂浮著一股似有若無的怪異氣味。
從門打開的那一刻開始,光幕上直播的就又是全新的、從沒有玩家探索到過的內容了。
這樣想著,秦非打開了彈幕。秦非抓緊時機拍馬屁:“謝謝你,你真是太貼心了。”“那我們還坐在這里干什么。”鬼火眼睛瞪得溜圓。
秦非點點頭。鬼火和蕭霄四目相對,眨眨眼,臉上寫滿清澈的愚蠢。“8號囚室,你已經(jīng)很久沒有回去那里了。”
而且在一個鬧鬼的副本里,“炒肝”這名字聽起來多少有點恐怖了。
她露出一種困擾的表情,那模樣,就像家庭主婦在廚房中發(fā)現(xiàn)了許多藏在灶爐下的蟑螂。凄厲的慘叫聲由遠及近,又越來越輕,秦非在百忙之中抽空朝著談永所在的方向望了一眼,然后不忍直視地將視線轉開。秦非將這一切收入眼中,但笑不語。
雖然她原本想的替鬼火上分的計劃被毀了。“目的地已到達,請大家有序下車——”
過去它只是能夠隱身,能夠讓其他人、有時也讓秦非看不見它。他看起來非常驚恐,低頭使勁扯著自己身上的衣服:“你們把我?guī)磉@里有什么目的??”
而還有幾個人。
因此在此之前,并沒有人將導游的異樣行為與秦非的技能聯(lián)想到一起。嘗試良久,無果,秦非不得不放棄。
一分鐘過去了。好奇怪。
她伸手探了探2號的鼻息,向秦非點點頭:“還在喘氣。”隨著他的腳步移動,鈴鐺聲不斷傳來。
頓了頓,他加重語氣重復了一遍:“我在和徐陽舒說話。”但,在觀眾們的視角中,秦非卻已經(jīng)打開了彈幕界面,正一目十行地掃視著靈體們的發(fā)言。“那,除了你們,其他所有人都……?”
他已經(jīng)離開亂葬崗,頭上的封條也被揭下。秦非說完,程松的臉皮輕微地僵了一下。走廊上沒有風,空氣帶著凝固的死意,木門的軸承卻發(fā)出吱吱呀呀的響聲來。
在制服們的注視中,三個身穿黑衣的修女緩步踏入了走廊。
他們根本,就是不想讓其他人一起去吧?新的規(guī)則?直播畫面中,秦非已經(jīng)伸手推開了那扇門。
雖然不可攻略,但根據(jù)秦非在這個副本中積攢的經(jīng)驗來看,即使是不可攻略的鬼怪也并非全是攻擊屬性的。
廣播聲結束,整個生活區(qū)頓時沸騰一片。總而言之,等秦非口若懸河地說完所有的一切之后,黛拉修女看向他的眼神中已經(jīng)徹底只剩下崇拜了。
果不其然,修女的眉頭皺了起來。
身后的過道上,白色的鬼影再次倏地飛過。
有人失控般用力錘起車廂墻壁,一個脾氣暴躁的乘客大聲嘶吼著:“下車!我們要下車!這是什么破直播,我拒絕參加,你們這樣是違法的你們知道不知道!”但是怎么連三途和鬼火也不見了呢?!
平靜的空氣似乎在瞬間變得波譎云詭,放眼望去,亮到刺眼的慘白無邊無際。與此同時,秦非的腦海中突然響起一道系統(tǒng)提示音。那晚他一個人去亂葬崗時,躺在墓碑前,也曾體驗到過這種怪異的瀕死感。
……
那是兩個看起來和崔冉差不多大的男性玩家。他早已不能正常思考,腳步慌張地向后退,一屁股坐倒在地上。那是個名叫談永的青年,一頭雜亂的黃毛使他看上去輕浮又吊兒郎當,秦非對他有印象,方才在大巴車上,這個談永與刀疤幾乎一拍而合,是追隨著刀疤想要下車的那幾人當中之一。
安安老師并不知道,她歪打正著了。否則,無論他們藏在了哪兒,以玩家成年人的視角,都不可能完全看不見。沒等秦非回答,她就自顧自地說了起來:“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個13號也沒在規(guī)定時間前完成任務,他不也沒事嗎?”
況且,“血腥瑪麗”是四個字,和規(guī)則中兩個字的空格也不相符。“就是有人過來了,是從走廊最前面,靠近休息區(qū)的那個方向來的。”
下午時有玩家去敲了敲他的棺材板,內里只傳來了兩聲虛弱的回應,外頭的人也沒有把棺蓋再掀開過。“但事實上,積分不過是擢選‘圣子’的手段罷了。”
秦非坐在床邊,將床上那團抹布一樣的被子團到一邊,不緊不慢地開口:“你玩過《寂靜嶺》嗎?”
也不知是劇情本就該走到這個節(jié)點還是被秦非徹底弄煩了,導游在秦非問完“吃了沒”以后竟然真的抬起了頭來。很奇怪,明明被秦非忽悠得團團轉,可看他如此坦蕩地點頭稱是,三途心中依舊不由自主地涌起一陣“這個人可以相信”的念頭。
她的笑容中帶著股子不懷好意的意味:“那我就來幫幫你好了。”
作者感言
三途現(xiàn)在只想趕緊走進前面那個箱子里,把她的懺悔全部做完,然后離那個笑面虎越遠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