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這桌上可是有整整四個人!隨著人群越來越近,秦非也終于看清了正在追逐著他們的究竟是什么。
“他說了什么?”孫守義壯著膽子靠近。“老婆怎么張口就來啊!”
這并不是他穿進副本來的衣服,而是進入副本后自動更換上的。
沖天的怨氣讓鬼女直接化作了厲鬼。“喂——你們兩個!”說話間他扭過頭來,對蕭霄和孫守義道,“別跟著他了,要不來跟我混?”
身后的過道上,白色的鬼影再次倏地飛過。
他哪里不害怕了。那眼球簡直不像是他自己的,剛才,就在他的手指觸碰到眼眶的一瞬間,就像是被什么東西吸進去一般,伴隨著絲絲縷縷的涼意。但凡對彌羊有所了解的人都知道,彌羊性格惡劣,簡單點來說就是混邪樂子人,你永遠猜不透他下一步會做什么,像個定時炸彈一樣不安分。
在其他人都還一臉懵的時候,原本呆在老人身邊的秦非忽然一聲暴喝,猛地轉身,如同兔子般向門口竄了過去!
規則中說,“可進入告解廳向‘主’傾訴”,就是真的向‘主’傾訴。可現在人家明明就很有用啊……
“你看你的衣服都破成什么樣了。”
秦非與鬼女眸光交錯,視線緩緩下移,最終落在了她涂著鮮紅丹蔻的右手上。蕭霄:“……”一定。
秦非眨眨眼:“也不是。”年輕的神父飛快調動著他那顆漂亮頭顱中所有的腦細胞。而是系統在綜合考量了玩家的通關水平、直播間含金量、對于觀眾的吸引度等等一系列因子后,所作出的統籌排名。
彈幕為此又小小地沸騰了一波。
蕭霄聽得心驚肉跳。
你看,他不是已經穿上一身神父的衣袍、與副本中的npc打成一片了嗎!秦非卻毫無心理負擔,走在黑漆漆的鬼樓里,腳步依舊輕快得像是在春游:“我猜,大概,是要帶咱們去拜碼頭?”
這里,有東西進來過。這個房間雖然縱深很長,幾乎占據了二樓整條走廊,可到底也僅僅是個室內,跑起來時不時就會遇到路障和拐角,非常不方便。然而這具單薄的身體就像是擁有源源不斷的潛力,即使在所有人都覺得他必死無疑的危急時刻,他依舊能努力撐著身體,向一旁閃躲,險險躲過又一次攻擊。
這他媽也太作弊了。
“你是特意等在這里的?”蕭霄詫異地問道。銅鏡的左右兩側堆放著招魂幡和花圈,花圈正中還有幾張黑白照片,有男有女,看上去都不年輕了。有靈體不解:“你看那么起勁干什么?類似的劇情咱不是早就看膩了嗎。”
“秦大佬啊。”蕭霄小心翼翼地開口,“你在來這里之前是做什么的?”距離王明明家的樓不遠處,有一條商業街,就開在小區內部的兩排居民樓一二樓,飯店、理發店、寵物生活館、按摩館……等等,應有盡有。
“我們竟然都是紅方。”鬼火愁眉苦臉,“白方那邊的陣營任務是什么啊?”一切不尋常的事必然都事出有因。蕭霄咬了咬嘴唇:“那,如果這樣的話,我們要……?”
對于一個大半都是新手的局而言,這樣的安排未免有些太過嚴苛。“是在開嘲諷吧……”秦非松了口氣。
她揮舞著手臂高聲咆哮道。而青年身處一片血污之中,輕輕抬起頭來。“剛才那個高階靈體不是說,他們在徐家祖宅肯定什么也找不出來嗎?”
“就是,那個,我有個事能不能麻煩你一下……”劫后余生的欣喜、對眼前人的感激、以及危機仍未解除的恐懼混雜在一起,令他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有人按兵不動,靜靜觀察著情況,也有人已經伸手,抓向銀杯或是刀叉。
心中雖有不甘,也只能學修女那樣笑著點了點頭。輕飄飄的一句話, 成功讓蕭霄和觀眾都沉默了。
聽起來也是個人物,怎么就淪落到為鬼火當保鏢的地步了呢?那些揮灑而下的血珠落在他的衣襟和臉上,為他略顯蒼白的膚色增添了一抹妖冶的猩紅。
這該死的破副本,總不至于認一個鬼就非要死一個玩家吧!這間房的大門開了一條縫。緊接著,半空中出現了一個大家都很熟悉的熒光倒計時。
*又害怕其他玩家活著,從而搶走自己生存的機會。他還想再問點什么,可還沒等他張口,跟在幾人后面的林業忽然擠上前來。
蕭霄直到現在都還沒有完全回過神來。女人和蘭姆就像是沒有覺察到屋外的異狀,流暢地移動著腳步,兩人的身形逐漸壓低。秦非搖了搖頭:“不,我不會。”
?
“怎么少了一個人?”告解廳外, 鬼火期期艾艾地開口:“我、我已經把自己知道的全部都告訴你了,我的積分……”可五根手指卻完全不受自己控制,還是那么直挺挺地僵在那里。
義莊紫黑色的大門緊緊閉闔,檐角下,那幾串血色紙錢依舊猩紅刺眼。如果儀式完不成……
作者感言
薛驚奇思忖片刻:“八成是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