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敵對, 與暗火和蝴蝶公會之間的那種暗仇不同。他們很明顯便是紅方陣營的人。蕭霄其實怕得要死,但想到自己一身道袍,再怎么樣也這里和“僵尸”專業(yè)貼合度最高的人選,還是從秦非手中接過蠟燭,掐著自己的人中強行走在了最前面。
——這并不是秦非自己取出來的。秦非在打不開調(diào)度面板和彈幕界面的同時,自然也和自己的隨身空間失聯(lián)了。
6號站在那里發(fā)呆的樣子,沒過多久就惹得了黛拉修女不悅。
好在他和王明明有所出入的表現(xiàn)并未引得父母的懷疑,反倒讓他們對他更加疼愛了。為了泯滅他的怨氣。雖然目前場上分數(shù)最高的人是12號秦非,但秦非只在為自保反擊的情況下殺了8號一個,剩下的分數(shù)都是他在告解廳里拿到的。
在敲得指骨發(fā)疼之前,鏡中那人終于顯現(xiàn)出了輪廓,黑金般的羽毛散落在鏡面中,高領罩袍上的暗紋將它的臉龐襯托得禁欲又冷峻。0號囚徒以一種令人非常不適的、像看裝飾畫一樣的眼神盯著秦非身上的神父衣袍。林業(yè)思索片刻,寫下又一個推測。
和一個黑頭發(fā)的女生,以及一個膚色蒼白、神情陰郁的小男孩,都老老實實端坐在了沙發(fā)上。他們要將蘭姆送到教堂去。他們才剛剛經(jīng)歷第一場直播,在直播中盡顯狼狽,若不是受了其他老玩家的提攜,肯定早已命喪黃泉了。
放眼看去,哪里還像是臥室?這是比之前在守陰村的亂葬崗上的那段亡命之旅,還要更加極限的體驗。他和三途現(xiàn)在的狀況都很不好,甚至可以說是手無縛雞之力也不為過。
十六個男女老少不同的人格侵占著這具身體,蘭姆越來越頻繁地在人前表現(xiàn)出異狀,這令他的家人們對他的不耐日漸加深。秦非眨眨眼。
村子里的后輩們走得走散得散,留下來的也都是些半吊子的水貨。0號囚徒嗬嗬笑了起來,說話間就像是有血沫在喉間翻滾。
他從家里雜物間出來的時候就已經(jīng)認清了,就自己這腦子,這輩子都不可能學得會趕尸。
“不過……”青年歪歪腦袋,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顏色、長度、甲床的形狀都非常完美,就是可惜,款式上似乎還是單調(diào)了一些。”就在秦非腦海中浮現(xiàn)起這個念頭的同時,一直藏匿在空間里的鬼嬰突然冒出一個頭來。
門外,一道近一人寬的血痕清晰可見。
可以看得出,這個地牢里關押的都是些高危分子。“玩家在扮演王明明時出現(xiàn)嚴重ooc”,聽起來好像很糟糕,但這并不是一個即死flag。
秦非只能賭一賭他為數(shù)不多的運氣,看屋子里有沒有別的出路。
林業(yè)吞了口唾沫,壯著膽子開口道:“要不,咱們把他們偷走?”更有人惡狠狠地盯著不遠處的其他人。
秦非“唔”了聲,終于得到他想要的答案,他心滿意足。這個Boss從設置的最初就沒有給過玩家硬碰硬的選項。
他驚愕地回頭,看見了6號放大的臉。看完墻上貼的告示,這些人也來到后方挑選床鋪。“早晨,天剛亮。”
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阿門。3.不要靠近■■。秦非眼睫微垂,琥珀色的眸中光華流轉,片刻過后又恢復如初,宛若什么也沒有發(fā)生過一般。
接下去的一幕讓所有人都腎上腺素飆升。這問題著實有些難以回答。那他一定不會跟著19號他們一起,跑去招惹什么6號!
“這里看起來像是祭堂。”程松低聲道。“靠!要不是他歷史直播次數(shù)是零,我真的沒法相信他是新人!”腳步聲凌亂,推嗓咒罵聲不絕于耳。
秦非眨眨眼:“也不是。”他看向三途。還是省點力氣吧,別在敵對公會的同伙面前丟臉了!
“不要擔心。”
NPC的大半個身子都已經(jīng)嵌在了墻壁里。秦非要去做什么是他自己的事。青白腫脹的皮膚,滲著血水的眼睛,輕微的腐臭味順著空氣鉆入鼻腔。
“???什么情況?”
無論是孫守義、蕭霄還是林業(yè),都不是傻子,鬼嬰能夠在副本中創(chuàng)造出屬于自己的鬼蜮,想來是個十分厲害的角色,十有八九與副本的主線、守陰村背后的秘密息息相關。【歡迎來到規(guī)則世界!】程松停住腳步,回頭。
秦非揚眉,著實感到十分費解。蕭霄看得很清楚,秦非是在聽見林業(yè)慘叫聲以后特意往那邊過去的。皮膚在粗糲的鐵鎖下摩擦,眨眼便血肉模糊。
“孩子,你在哪兒?”不對啊,怎么輪到他就變成這樣了?剛才那個秦非一湊過去,導游整個人看起來眉目都舒展了不少,哪像面對他——那眉頭皺的,像是恨不得直接把他夾死。
想到三途說那一番話,秦非對老頭投去打量的目光。
“修女說過,主將會從我們這24名圣嬰備選人中挑選出一名圣子,而挑選的憑據(jù),是我們每個人的積分,對嗎?”若不是三途及時出手,此刻鬼火只怕已經(jīng)頭身分家。
別說后門或是窗戶,就連狗洞都沒有一個。果然。得到自己預想的答案,秦非若有所思地垂眸。按照蕭霄的想法,秦非作為“資歷比自己更老的玩家”,肯定也同樣不會管這些蠢貨。
作者感言
“對面的傻逼怎么還在往這兒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