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日的守陰村能見度并不比晚間好, 孫守義行至一旁的墓碑邊,彎下腰仔細查看后得出結論:“我們這是回到了最開始的那片亂葬崗。”比如蝴蝶來追殺秦非的那天,鬼嬰就幫了他很大的忙。廣播聲結束,整個生活區頓時沸騰一片。
蕭霄斬釘截鐵地點頭:“要的要的!”他這才想起,那少年似乎獨自一人去了村東。
果然,不出他的預料。尤其是高級公會。
不過就是撕不下來而已。可事到如今,仍有觀眾難以抑制地埋怨起他來。
第一種,完全意義上的假規則。
秦非:“……”
“村祭,馬上開始——”秦非半蹲下來盯著沙坑看,右手卻狀似不經意地插進了校服外套的口袋。只有零星的幾滴血,大概是2號向他們走過去的時候留下的。
陰森血腥的畫面在虛空中閃爍,數不清的半透明靈體在熒幕之間穿梭來回,用只有那個族群才能聽懂的語言互相交流著。秦非此刻狀態卻與他們截然不同。副本世界中存在著各種各樣的異空間和分支地圖,里面的時間流速和副本主世界并不相同,所以任平在那兩個女玩家眼中是秒死,但其實,他說不定已經在另一個空間里和老板大戰過300回合了。
一分鐘,兩分鐘,三分鐘。秦非眨了眨眼,邁步踏出祭堂。她的臉上顯現出一種憎惡與癡迷交疊的、十分怪異的神色來:“看看吶,上帝給了你多么美麗的一張臉……”
可同時,秦非也說了,自己在其中是個例外。他龐大的身軀失去了支撐,像一灘軟乎乎的爛泥攤在地面上。她比劃出一個手起刀落的姿勢。
不可能啊,他身上的傷口早就縱橫交錯了。
青年揚起了他修長而優雅的脖頸。“臥槽!臥槽槽槽……?”蕭霄被驚到宕機了, “這玩意什么時候跟著咱們一起來的??”義莊大門敞開著,那些不敢和他們一起出來的玩家現在也同樣不敢踏出門外一步。
鬼女卻被他剛才的話弄得有些不悅:“你剛才那樣說,難道是故意想要騙我,好提前拿走那本書?”而且,他正在觀察著他們。
女鬼一個氣悶,臉色更不好了。
“應該會有很多神像吧?”“好的,好的。”
秦非沒有手表,也沒有手機,但他對每一秒鐘時間的流逝都有著異常清晰的感知。所有人都能看得出來,再這樣下去,王順遲早會被撐死。潮水般的彈幕瞬間將秦非面前的空氣占滿。
秦非的前后左右各有一人,四個人像是抬轎子那樣,將棺材扛在肩上,腳步平緩而穩健。的確,來參加直播,當然是要做任務的,除了做任務他們也沒什么別事的可干。
他將掛墜翻了過來:“你看看背面。”老板娘掀開眼皮,見對面站著的是個比剛才的學生看起來年紀還要小的小男生,原本并不太想理會,卻被那聲姐姐叫得不由自主開了口。
因為這并不重要。“誰說E級玩家就不能消滅掉污染源呢?”秦非:“!?”
看樣子,這次發生的事十分精彩。秦非想起女人對蘭姆說的那句“該去做禮拜了”,心中隱隱有了猜測。這下蕭霄就算是頭驢,也該明白過來事情有哪里不太對勁了。
“我沒死,我沒死……”修女的不信任絲毫沒有打擊到他,他將頭向后一仰, 用比剛才更加堅定的語氣說道:
14號聞言愈加慌亂起來。這棟樓是村中人的產業,林守英無事不會傷害里面的人和物,而樓內又被徐家人擺了聚陰的陣法,正是鬼女將養生息最好的去處。
秦非知道自己皮脆,主打的就是一個把紅當水喝。“怎么樣了?”他問刀疤。
可祂偏偏又敘述得十分詳細,事無巨細地將所有細節告知給秦非。也不知道他是有什么特殊能力,每次都能跑得這么快。
事實證明,游戲規則沒有這么復雜。
證實了棺材不是什么要人命的東西,玩家們松了口氣,陸續進入院內。他既不知道什么蘭姆,也不知道什么醫生。“我!我有很多很多的錢!離開這里以后,你想要多少報酬都可以!”華奇偉大聲道。
那個中年人在向大家發指令時,特意沒有走上處于更高位的布告臺。夜一點點深了,村道兩邊又開始逐漸有村民出現,或是淘洗蔬菜或是晾曬衣服,除了表情略顯呆板以外,與一般的村子并沒有什么不同。他大約摸是明白了秦非套近乎的思路。
“切!”
村中眾人則可過上半年安穩的日子,不用夜夜擔驚受怕。摸清了祠堂的地形,秦非逃跑起來要比第一次順暢許多,但雙方體型差實在太過龐大,人怎么可能跑得贏飛機坦克呢?蕭霄已經快要被嚇得靈魂出竅了。
一上車就昏過去了,連車上長什么樣都沒看清楚。出現在眼前的已經是那間屬于他自己的臥室。
作者感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