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原本正半蹲在地面上摸索著什么,聞言立即起身,快步趕了過去。
以小秦這種一顆心長800個心眼子的性子,在場眾人全死光了,他恐怕也不會有事。“薛老師的兩年老粉在這里,這大概是他升上D級以后打得最爛的一場了。”
片刻過后,它重新出現在秦非的肩膀上,沖秦非搖著頭。
順手還扔出去幾塊抹布給林業他們:“把外面的桌子擦干凈。”截至現在為止,他已經得到了一枚骨哨、一枚戒指、一部手機,以及一張不知有何作用的旅社貴賓卡片。玩家是人又不是神。
按說他們現在應該已經到達山腳位置,不該有這么大的風才對。出不去了!他倒是沒有多愛音樂,只是想去湊湊熱鬧,差點被現場狂歡的人潮給擠成肉餅。
他們已經在峽谷中和雪怪纏斗了近一小時,假如這些絲線是雪怪們固有的技能,他們不會一直沒有使出。刁明難得說了一句聞人聽得過耳的話,他抬眼看向秦非他們。異物入水。
原來早有預謀?!假如玩家們在404一樓搜尋過,得到過關于這戶人家的線索,這本該是個很簡單的問題。
和肉可沒有半點關系。
在兩人的通力合作之下,倒計時還剩最后5秒之時,那只大熊頭頂拴著的細棉繩終于在他們竭盡全力的拖拽下斷裂開來。
什么也沒發生。秦非萬年溫柔微笑的面具終于忍不住寸寸龜裂開來。不管多高級的玩家對NPC基本都很客氣,就算碰上非常難搞的玩家,頂多也就是稍微多干點活。
林業覺得自己馬上就要心跳驟停了。這個玩家只在副本剛開始的那天上午做了一個指認抓鬼任務,下午就被王明明的爸爸媽媽逮回來關在小黑屋里了。秦非眼周的肌肉發出輕微顫抖,船工已經走到了門外。
在暗沉的天光下,不遠處樹林的輪廓反而更加清晰。都和副本的核心劇情沒有多少瓜葛。
他扭頭看了一眼老頭,眉梢眼角都是掩飾不住的嫌棄。“這這這。”丁立差點結巴了,“這什么情況?”
已然吸飽鮮血的飛蛾們這才散去。身后那個蠢人卻絲毫讀不懂空氣,依舊喋喋不休地嚷嚷著:“你們雖然人多,但我們人也不少,最好別——”側耳細聽,似乎還有薛驚奇的:“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讓一讓, 都讓一讓!”
彌羊一噎。饒是如此,依舊總有搶不到位置的玩家敗興而歸。對玩家們來說更有用處的手電筒,如今已人手一個拿在了手里。
原來還能是這樣的嗎???他解釋道:“副本第一天早上,我見過一個老太太NPC,是社區垃圾站的負責人,她只給我安排了外部的清掃任務。”這一部分人對高級游戲區雖然眼饞,卻不一定有膽量嘗試。
“你能、不、能, 先把手電筒, 從我臉上拿開??”
更遑論這副本還自帶持續debuff,從天氣溫度到劇情,無一不在給玩家施加著隱形的焦慮。腳步聲越來越近了,那東西果然推開門進了院子。那雙清亮的琥珀色眼眸絲毫不遜色于夜空中散落的星星,月色與美色渾然一體,從任何一個角度觀看, 都十足地令人著迷。
雖然不清楚秦非到底有什么能耐,但彌羊知道,秦非肯定是有天賦技能的,而且和NPC有關。秦非的粉絲見狀冷笑,卻并不準備就此放過對方。
“但這還遠遠不夠。”借著窗戶中透進來的那同樣并不明亮的月光,玩家們勉強看清了門口那人的輪廓。“剛才NPC說游戲開始以后,這個人。”老虎指了指房間里抖若篩糠的那黃狗玩家,“還有他朋友,一個狼玩家,他們兩個一起,最先來的這間房間。”
豬人拍了拍手。數字在這一刻幾乎失去了意義。
“菲……”作為一個資深顏控,亞莉安還曾對著蝴蝶大發過幾回花癡,覺得他雖然騷包得有點過度,但那張臉實在精雕細琢鬼斧神工,像尊充滿藝術感的雕像。
彌羊看著這熟悉的一幕,酸不溜秋地夸獎秦非:“不愧是公主殿下,走到哪里都有人服侍。”陶征剛才也聽明白了,秦非這一行人是副本內做隱藏任務進度最快的。可這么大一具尸體擺在這里,哪個會不知道他已經死了??
房間里能藏人的地方幾乎沒有,唯二可以起到一點遮蔽作用的,就只有進門右手邊的床和左手邊的單人衣柜。
雖然好感度是負數,但保安似乎并不是一個攻擊性很強的NPC。在風聲雨與落雪聲背后,某種輕微的嗡鳴一閃而逝。
秦非安撫地拍拍他的手背:“別慌,一會兒就到了。”孔思明的手機顯示,現在的時間已經到了早晨六點。……
那種熟悉的情感洶涌澎湃,從靈魂深處迸發而出,隨著心臟的每一下收縮融進血液, 沖向四肢百骸。放眼望去,形狀扭曲的頭顱黑壓壓連成一片。他們回來了。
能想到的辦法都無法嘗試。
“沒想到這個低階玩家的意志力還挺頑強誒,這樣都還在扛。”但,毫無疑問,這面鏡子是不完整的。“我進入戒指空間后,你就可以重新回到垃圾站里,毀掉那面鏡子,假裝一切都沒有發生過。”
作者感言
秦非驀地睜大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