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外面教堂明凈光鮮的環境不同, 走廊光線昏暗, 狹長而幽寂,一眼望不到盡頭。那把刀有問題!她望向秦非,似笑非笑:“我想,你應該并不想被別人知道和‘祂’有關。”
蕭霄見此忙跟了上去, 也顧不上多問:“可以可以,我當然可以, 走,我們馬上就走!”
瞬息之間,如同鷹隼一般,她的目光直勾勾落在了秦非的臉上。安安老師道:“我先回辦公室了,你們自己隨便逛吧。”
這老頭看起來倔強固執又不好說話,勸也勸不住,還不如隨他去。“雖然我從進入副本后一直沒有見過醫生本尊,但,根據我的推測,今天中午12點左右時,醫生應該出現在教堂中過。”
手銬、鞭子,釘椅……
“然后,主播就徹底完球了。”那個靈體的語調中有一絲無奈。青年神色冷峻,清透的琥珀色眼眸即使在這樣危急的關頭,依舊不見半分慌亂。
要知道,在表世界中,白修女們是給過玩家們明確的身份的。——這種隊友突然發瘋、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情況,在規則世界的直播中是十分常見的。
遮蔽視野的濃霧盡頭,一座建筑正無聲地佇立在那里。
死里逃生。可誰能想到!在《馭尸術》中記載的那個故事里,那名創造出這個法術的趕尸人就是帶領了七名幫手一起去了冥界。
他忽然感覺,吃點原材料不明的內臟糊糊湯,好像也沒什么大不了的。他以前接觸過那些智力障礙的孩子,通常也都是這樣的——在找到一個自己覺得值得信賴的人之后,就一直傻乎乎像個棒槌一樣跟在人家身后別人趕也趕不走。直播畫面中,青年正緩步向著8號囚室的方向行進。
所有人擠做一團,場面前所未有的混亂。“他知道自己不可能一直獨享這把鑰匙,要不然會引起眾怒,所以就想了這么個釜底抽薪的辦法。”
“……其實你真的不用那么緊張。”一直傻呆呆站在門口看熱鬧的蕭霄見狀一愣,也跟了過來。
右邊僵尸點點頭, 又搖搖頭。這是一道十分淺顯易懂的邏輯題。更何況,對抗本的獲勝獎勵向來十分高昂。
她僵直著后脊,緩緩看向頭頂。“靠,誰他媽敢試。”離開村長辦公室后,蕭霄一邊向前走一邊說道,說話時還不忘回頭狠狠剜一眼刀疤,語氣兇神惡煞,充滿了針對性。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地扯了半晌閑天,那邊的鬼火男終于注意到了他們。是一塊板磚??
其實蕭霄也很好奇,秦大佬會說出什么懺悔的話來。“我也記不清了。”一具殘破不堪的尸體躺在這個本該被稱之為客廳的地方。
“終于落網了……我期待已久的獵物們。”
萬一他們一進去就灰飛煙滅了怎么辦。
表里世界的翻轉需要以玩家的死亡來推動,但秦非并不想自己動手。他只要再找個機會,繼續哄哄別人就行。“這下好了,我們只差鈴鐺了。”林業在那堆衣服上扒拉了一下。
他鼓起勇氣,偷偷瞄了囚室內的0號一眼。大家的推測是正確的嗎?
眾玩家順著他所指的方向看去,便見那二人的指縫間滿是泥土,身側的土地上則布滿彎彎道道,不知是些什么鬼畫符。很明顯,徐陽舒就是那個潛藏在一眾玩家當中的NPC。
秦非有理由相信,就在不久以后的午夜時分,玩家們的名字就要出現在另外那六個位置上了。
這便是煉制活尸的最后步驟了。蕭霄于是也跟著坐了下來:“秦大佬,你剛才在教堂里和修女說的那些話,究竟是什么意思?”
有什么東西嗆進了喉嚨、嗆進了氣管、嗆進了肺部。
兩只逃亡隊伍匯聚成了一路,三個追著玩家跑的boss也統一了目標。
不過有一點鬼女倒是沒有看錯,徐陽舒著實是個不肖子孫。
這就不是系統關心的事了。
“不愧是E級副本,真是讓人摸不著頭腦。”說著他隨手從桌上拎起一個瓶子,“嚯,還是威士忌。”也不知它那顆僵尸腦袋里究竟想了些什么東西,竟伸手,將秦非放回他脖子上的頭又摘了下來。加之跑得太快,汗液順著他的額角一滴一滴滑落,一張臉就像是被水沖刷過的鹽堿地,如今整個人灰頭土臉,看起來又臟又凄慘,簡直不成樣子。
但其他人和他可不一樣。
他之前還以為,起碼要等他們先玩過幾輪才會出現呢。
作者感言
在腦袋空空毫無準備的情況下貿然上山,絕非良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