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還有閑心開玩笑:
那道并不太深的傷口正在逐漸愈合,凝固的血痂干涸在他的臉側。
假如他連這種內部消息都能打聽到, 他還站在這里干嘛?憑他的本事, 恐怕直接都可以去端蝴蝶的老巢了。可當他親自走到沙坑邊,這才發現,不是這個小女孩的問題。在系統想要刻意隱藏NPC特殊的身份時,秦非總是很難直接從他們的好感度上得到信息。
“原來是這樣。”蕭霄這才明白過來。這是要讓他們…?他穿著一件黑色的高領衣袍,背后長著長長的羽翼,舒展開時,像是能將整個世界都擁抱其中。
“完蛋了,我怎么覺得這個帥氣撒旦要倒霉了?”“秦大佬。”蕭霄正了神色,用在這個副本中尤為難能可見的嚴肅語氣道,“你知道,從來沒有人成功消滅過污染源嗎?”秦非感受不到恐懼,可不知為什么,他的心跳頻率在接近祠堂時忽然變得異乎尋常的快。
秦非狠狠打了個寒戰。“剛才我們本來想跟著前面那個NPC一起進炒肝店, 但是被炒肝店的老板娘攔在外面了。”秦非瞟了一眼她的頭頂。
林業嗓音中帶著壓抑:“那,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如果不夠的話,大概還可以有湯若望和郎世寧。
程松能夠在短短幾秒之內反應過來,沖去救凌娜,也就意味著,他絕對將凌娜推刀疤的整個過程收入了眼底。
他覺得這場直播里的這些人都有點怪怪的。
他用佛塵將秦非緊緊禁錮住,湊上前去聞了聞。當12號人格被收回蘭姆體內,主人格再度占據蘭姆的大腦時,撒旦也跟著一起失去了對這具身體的掌控權。秦非這輩子還從未跑得這樣拼命過。
碎裂的鏡片在秦非背后迸濺了一地。說實話,秦非的心情實在算不上愉悅。
行吧,處理鬼際關系和處理人際關系……應該沒什么不一樣吧?一下。
他認命地清了清嗓子,目光從紙面上一字一字掃過:“夜游湘西旅行團游客活動指南——守陰村特供版。”
空前浩大。
#秦非的直播間,帶給您家一般的溫暖體驗女人終于不耐煩了:“你到底想說什么?”
秦非的所作所為,就像是在一間本來就煤氣泄露的房間里點燃了一簇火。從來都只信東方鬼不信西方神的道士先生,在自己二十多年的人生里,第一次發自內心地進行了一次禱告。沒有岔路,沒有出口,什么也沒有。
他小口小口地喘著氣。里面裝的是什么,想必無需再多言。【追逐倒計時:5分28秒48】
一驚一乍的蕭霄在見到秦非后就恢復了平靜,可神父卻顯得十分忐忑。“臥槽!什么玩意?”這種無論經歷了什么頭發都不會出油的基因, 在其他人看來, 簡直無異于另一種天賦技能了。
1分鐘,聽起來時間很短。雖然同處于教堂地下,但作為教堂內工作人員的辦公區和生活場地,這里的環境要比外面的地牢好了不知幾百倍。蕭霄幾次想把話頭遞回給秦非,卻都被秦非無視了,青年雙眼放空,直勾勾盯著地面上的某一處。
就在他的個人信息消失的那一刻,整個大廳中先是靜默了一瞬,緊接著沸反盈天。
外面的走廊空空蕩蕩,走廊兩端被陽光渲染成一片白,不知通往哪里。他只能懸浮在空氣中,眼睜睜看著蘭姆拉開門向樓下走去。秦非挑眉。
“主播那叫搭話嗎?那根本就是在懟人吧。”
所以秦非拔腿就跑。四處都漂浮著一股潮濕的霉菌氣味,濃重得要命,在并不流通的空氣中直往人鼻腔里鉆,令人不由得擔憂起,自己的肺部是否也會同這祠堂一樣,在角角落落都生出霉斑和苔蘚來。
她忽然將整張臉湊到了秦非的臉前,鼻尖抵著鼻尖,她身上那股原本冰冷卻香甜的氣味消失了,轉而被一種濃重到讓人胃部直犯惡心的血腥氣所取代。
秦非認為,答案是肯定的。可當他親自走到沙坑邊,這才發現,不是這個小女孩的問題。這是個十六七歲的男生,穿著校服,面對鏡頭時笑容拘謹又羞澀,看起來性格很靦腆的樣子。
總會有人沉不住。那截哨子現在就藏在他的口袋里。秦非突然開口道:“我能不能問你個問題?”
他在猶豫什么呢?見外面久久沒有反應,那只手的主人似乎焦躁了起來。
秦非終于做出一個決定。那是——
——冒犯了他,沒有輕飄飄就能放過的理由。那些新人全都圍攏了來,就連老大爺,同樣也在猶豫過后也站了過來。
調度中心內人滿為患。
作者感言
女鬼:“……”